丙吉带来密令,赵充国肯定也接到,行军前后顺序果然有变化,任弘被安排到大军最前方,继续做他兴军,而韩增军被夹在中间,赵充国自以本部殿后。
手下各部曲被要求休憩时也不得解弓刀,杨恽他们不知朝中变故,还当是提防右
只是按照丙吉说法,他在这之后就被打发来西边,后面事不得而知。
丙吉笑道:“与宗正同日出长安,奉命来西边给蒲类、强弩两军送信。谁料二位将军何其速也,大将军让汝等出塞两千里,二位就走三千余里,横扫右地,大破匈奴。跑到地,才知道君等已拔营去下处,只路追赶,堪堪在此相遇。”
丙吉来寻找大军,光骑着马赶路都走乏,感慨西域如此广袤之余,也松口气。若是每个将军都像田顺那般,八百里就折返,这场声势浩大五将军伐匈奴,就要变成场五军空出笑话,对大将军十分不利。
可来到赵充国、韩增军中,看他们功劳薄册,光是俘获牛羊多达百万头,记录斩首万余,便足以大书特书。更别说任弘飞驰千里救乌孙,击灭泥靡,七战七捷斩右谷蠡王首大功,能让朝廷好好拿来吹吹。
等到宣诏结束,丙吉便跟着赵充国去犒劳将士,入夜时分又来任弘这边,在随任弘在营内转悠时,却忽然握住任弘手!
“昌邑王不可以承天序,奉祖宗庙,子万姓,故废。”
元霆元年,十月初,东且弥城中,时间虽然才片刻,却像过几天几夜,丙吉终于宣读完皇太后诏书,将废帝之事简要说完。
赵充国、韩增三人面面相觑,废帝,自有汉以来从未有过事件,就是丙吉口中“点小事”?
不过说小也确实小,刘贺下台,甚至不会影响两将军回国计划,天下也仍安定,但此事暂时不能让将士们知道,以免出现谣言影响军心。
而任弘也故作惊讶,心里却笑开怀:“阿贺终于还是下台。”
喂喂丙大叔你想干什!
“西安侯,大将军有密令给赵将军与你。”
丙吉将份帛书塞给任弘,叮嘱他道:“大将军有令,入塞前,盯好强弩将军!”
……
次日,大军离开东且弥,在留下个曲守备此地,作为日后经营北庭堡垒,其余数万人则沿着积雪天山北麓向东缓缓返回,在留守士卒看来,真是“去时雪满天山路”。
只可惜丙吉说,大将军顺便将安乐也宰,让任弘痛失手刃这厮机会。
赵充国和韩增关心则是接下来事,虽然如今是皇太后代政,既然有废,肯定也有立吧?
丙吉缓缓说道:“大将军与丞相等上书,孝武皇帝曾孙有诏掖庭养视,至今年十八,可以嗣孝昭皇帝后,奉承祖宗庙,已遣宗正等前往朔方郡迎之。”
此言出,赵充国颔首应是,不管新皇帝是谁,与他关系都不大。韩增倒是微微愣,但还是很好掩饰心中惊疑。
任弘倒是不感到意外,只在心中感慨,虽然从二十七天变成七十二,虽然刘病已去朔方转悠趟,但那些被他影响之下改变历史,在撇去细节差异后,终于被修正过来?算算时间,霍光八月十四派人去迎刘病已,朔方虽远,但飞马疾驰,来回顶多半个月,他现在应该即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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