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延年却笑:“臣
事已至此,田延年也不再如上次那般隐瞒,他也不怕,端起酒饮而尽,然后擦着嘴角,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有!”
霍光叹口气:“初时还惊奇,以你在河东任太守时清廉,为何忽然便如此贪婪,身为九卿中二千石,每年俸禄赏赐不绝,应不至于缺钱。”
“后来才知,你不仅养死士,还在河东郡暗暗收养孤儿。长安附近两座,百余人,河东郡五座,各百人,合计六百余人,难怪花销如此之大!”
田延年避席长拜:“大将军皆已知晓,亏得下吏还自作聪明,真是惭愧。”
霍光很是失望:“灯下常是黑,初时也未曾怀疑,可废帝事,将你影子照出来,石显也是你收买人罢?”
“子宾来得不慢啊,坐。”
“你许久未曾共饮,好好交心而谈!”
……
田延年默默入席,却见面前案几上,摆着卷简牍。
“打开罢。”
而上官氏向听霍夫人。霍夫人经常带着女儿们,进出长乐长信宫中,没有限度,有人暗中打趣说,作为上官氏外祖母,霍夫人才是大汉“太太太皇太后”……
田延年贪钱除用来豢养死士,收河东孤儿,为大将军代汉做准备外,也有部分孝敬霍夫人,为其治园囿买奴仆,因为田延年知道,大将军唯弱点,就是这个女人。
回应很快就来,霍夫人邀田延年明日正午,在长安城外霍氏庄园相见,田延年遂换身常服乘车前往。
霍氏庄园建在号为膏土,其贾亩金丰镐之间,建筑很大,旁边还有许多良田,田延年车马从后门进去。
等下车后,田延年立刻发现,今日来接待他,不是霍显亲信冯子都,而是大将军家监王子方,笑吟吟地看着他!
“是。”
霍光眯起眼,先前猜测个个得到证实:
“如此说来,废昌邑王之事,从头至尾都是你在谋划,去年派人去朔方刺杀县官,烧仓也是你?”
“是。”田延年不吝否认,这是他最遗憾事,若当时成功杀死刘病已,今日便不必烦忧如此,实在是小觑此子啊。
霍光拍案几:“田子宾啊田子宾,真是做得好大事啊!居然还栽赃给广陵王刘胥,贼喊捉贼,你每桩都是族诛死罪!”
霍光看着他:“你得看看。”
田延年已经猜到是什,摊开简牍,瞧眼便默然不对。
确实跟他有关,是有人举咎,田延年任大司农时主持平陵工程时,将三千万封土成本,记成六千万,盗取其半。
世上没有不透风墙,再谨慎也会留破绽啊。
霍光盯着田延年:“主守盗三千万,还是平陵钱,此大不道之罪也,子宾,确有此事?”
田延年心中顿时咯噔下,他最担心事还是来,但却无法退走,只能硬着头皮随王子方进入庄园。
近年来长安流行西域瓜果,庄里种有葡萄园,藤蔓绿叶正茂,遮住正午阳光。而等田延年那人,就坐在葡萄架下席上,面前放着壶酒,独自人饮酌,已喝不少。
他今日没穿三公朝服,只着常衣,坐着时似乎更矮小,但胖大田延年却膝盖行跪拜于地。
“大将军,下吏……”
霍光手往案几对面坐席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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