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西域好处和坏处,从长安到车师路上数千里跋涉,道死物故数百人后,剩下人早就明白,任弘也不啰嗦,大声道:
“吾乃西
如今车师王乃汉军所立,格外亲汉,都护府在这里也有设屯田点,种就是当年匈奴四千骑田车师时开地。
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此时天已入冬,白日虽然还有阳光普照,但夜晚已格外寒冷。通往北庭山口已经被大雪封闭,已经连续赶几个月路,累得够呛众人被告知,他们会在车师过冬,待开春后再分配到北庭各地,不由大喜。
众人是真走不动,若再逼着他们跋涉,恐怕真会造反作乱。
而安西大都护任弘也到此地,与属官们商量下,决定要同这些来自三辅轻侠恶少年们诅盟——这群人光靠军纪律法可约束不住,还得学学皇帝妙招,用上点江湖迷信手段。
失期三日五日,谇;六日到旬,赀盾;过旬,赀甲。”
韩敢当用还沾血手拍着胸膛:“只要是本校尉带人,不管罚多少,老韩应替汝等缴!但逃亡,便是死罪,大赦也救不汝等!”
这番话让众人大为安心,而等九月份他们出玉门关后,也没人敢逃——除每隔二十里筑有座烽燧丝路外,四周都是戈壁荒野,据说还有剧毒蛇虫潜藏在沙海里,而那怪石嶙峋魔鬼城中,还有红头发女野人传说。
韩敢当现身说法,给他们说起“位朋友”惨痛经历:
“他姓卢,因为乱走,被浑身长毛女野人拖走借种,用完后便活生生吃,吾等找到他时,只剩下颗被啃得光溜溜人头!”
任弘专门挑个大晴天,远处巍峨天山清晰可见时候,骑马来到众人面前,交河城上车师人也在远远看热闹。
任都护骑还是萝卜,至于天子御赐汗血天马“象龙”——虽然它又高又骏,骑着显眼且有面子,奈何性子太烈,或许是在为万里来回折腾生气?害得象龙瘦许多。
任弘驾驭不它,几次想骑都被甩下来摔个狗啃泥,无奈之下,只转手交给远在乌孙国老婆去驯,也是奇怪,象龙落入瑶光手里却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瑶光写来书信里如此炫耀,让任弘有些尴尬,算,还是温柔小萝卜适合他。
纵马来到众人面前,身后是因朝霞照耀,而闪烁着七彩虹光雪白天山,让人光是看着就沉迷其中,这背景任弘给满分,完全符合轻侠们对异域想象。
……
就这样吓唬着鞭策着,众人虽有倒毙于路者,但大多数还是坚持过白龙堆,抵达楼兰道。
楼兰道被黄道长治理得更加得当,因为是孔雀河末端,不必如渠犁那般忌惮,可以稍稍搞点水利工程。来自河东治渠卒改进沟渠,让夏秋时汹涌泛滥孔雀河分出部分灌溉农田,又让农官引进中原代田法和沤肥,年下来积谷十余万石,陆续抵达流放者们好好吃几天饱饭。
前往乌孙做太后亲卫百余六郡良家子,以及去于阗、莎车淘玉数百流民,在此与大部队分道扬镳,带着轻松发财梦走向远方。
黄道长给所有人换批罗布麻织成鞋履后,轻侠们再度上路,沿着孔雀河抵达渠犁,过铁门关,经焉耆盆地到车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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