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这家人对弥兰陀极不友好,老人鞭子更随时抽在他身上,但弥兰陀从来没生出过反抗念头,只告诫自己,要以五事侍奉主人,反而更加勤勉起来。
二月匈奴亦然寒冷,弥兰陀作为奴隶,套马时把手冻僵是常事,每天都要等待出圈牛羊,等待它们喝水,等待放到很远去吃
从佛陀开始,佛教弘法走多是上层路线,从商贾和贵族入手,比如作为佛陀居士弟子孤独长者就是大商贾,买孤独园送给僧团,让孤独园精舍成早期两大中心之。而他老师毗卢旃之所以能抵达于阗,也是靠商贾带路。
其次是王者,最著名便是阿育王和弥兰王,这些王者自然不会真出家,多是作为“优婆塞”(清信士)在家居士,戒律有别于僧侣。
匈奴右贤王听说过罽宾之名,最初还对弥兰陀有些好奇,边软禁,边也偶尔接见他。
但弥兰陀继承雪山部这派死板和保守,诸如“食肉者断大慈种”、“狩猎是必须永断十六恶业之”说教,在游牧匈奴贵族听来简直是天大笑话。
“不杀生,不偷盗,不邪*,不妄语,不饮酒,此为五戒,只要遵循五戒,发愿皈依佛、法、僧三宝,便能成为佛陀居士。”
承他衣钵弥兰陀便要接过这项使命。
虽然阴差阳错没去成大汉来匈奴,遭到软禁,但弥兰陀还是在寻找机会弘扬佛法。
在寒冷冬天里,他学会点匈奴语,也解匈奴人生活和信仰。
正月,右贤王召集他手下诸王在王庭集会,参加人数很多,集会期间祭祀先祖、天地及鬼神。
弥兰陀发现,匈奴人对其祖宗亲人坟墓十分重视,相信祖先死后有神灵,可以降吉凶,尤其是前任单于。他们还迷信各种巫术诅咒,而至高神被称之为“祁连神”,匈奴语称天为祁连,这祁连神与后世长生天并无太大区别。
然而这五者皆是匈奴贵族乐此不疲事,他们喜好杀戮,对城郭汉地偷盗抢掠,生活*乱不禁野合烝后母,好说大话,没事时就痛饮马奶酒醉生梦死。
于是右贤王对弥兰陀彻底失去兴趣,将他踢得远远,随便赐给户在战争中失去男主人牧民做奴隶。
……
这是个五口之家,男主人死于两年前与汉军交战中,剩下两个四五十岁老人还干得动活,女主人三十不到,却已经被苦寒风霜磨砺得满脸皱纹,家里还有女儿,女儿名叫“普洁”。
当弥兰陀被拴在老人马后面,朝他们家所在毡帐走去时,遇到七岁普洁在草原上打马而过,用双清澈眼睛不太礼貌地直视着弥兰陀。
“与塞人、月氏人差不多。”
弥兰陀做出判断,百年前,月氏南下,塞人四窜,进入罽宾,如今月氏又渐渐越过兴都库什山向南发展,已控制犍陀罗,他们也崇拜天地、太阳和火,信奉巫术。
而雪山部同行,因为身毒信奉婆罗门大国巽伽信婆罗门教而大灭佛法,被迫在犍陀罗发展说切有部,不但成功让大夏王弥兰信奉佛法,成居士,如今更让大月氏王也对佛法产生兴趣。
他们做得到,雪山部也做得到!
但弥兰陀在匈奴语学得更加熟练,几次对匈奴贵人游说,都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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