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不透,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安西将军所上请灭伪昆弥乌就屠疏,欲出兵击乌就屠,诸卿大夫可有异议?”
在大将军让丞相韦贤询问后,群臣都缄口未言,星孛于西方不假,但孝武时类似天象,可曾阻止过场战争?该打还不是要打。更何况,将任弘任命为都护是大将军,为是筹备对匈奴战争,而任弘与当今天子关系更是不般。
眼看支持战争赵充国、傅介子等诸将军都在场,即便心存不满五经博士,也不敢出来触霉头。
“臣有奏!”
涉及大将军,刘询表现得出奇愤怒:“令郎卫将此僚抓起来,下廷尉诏狱!”
……
像梁丘贺这样发惊人之言只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将正月出现孛星之相,与安西将军在七河试图挑起战事关联。
这也使得二府在承明殿集议今年春后用兵七河事时,引来些争议。
自从刘询去年下罪己诏,又封皇长子于豫章后,霍光似乎真有点归政倾向。每次朝会,皆会请皇帝列席。
星象,刘询派人暗暗打听过,外面儒生们多是将此事,跟任弘上疏提议征伐“北乌孙”乌就屠联系上,言语间反对动武。
这梁丘贺恐怕也说不出其他花样来。
但刘询倒是小觑梁丘贺,却见他沉吟后道:“敢告于陛下,《易》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河出图,雒出书,圣人则之。”
“而正月有星孛于西方,去太白二丈所。臣以为,太白为大将,彗孛加之,扫灭象也!”
刘询听罢愣,他下意识想到自己心中“大将”任弘。
声音出自殿末,群陪添朝堂六百石官吏中,刘询看去,发现站出来人,却是谏议大夫魏相!
如果说梁丘贺等是新贤良,那,魏相则是孝昭年盐铁会议反对派们最后遗珠。
他当年以《易》举贤良,参与盐铁会议,当面诘难桑弘羊,成清流领袖,后任为茂陵县令,逮捕桑弘羊门客,按律处死,轰动三辅。
本以为是得罪大人物,但恰逢桑弘羊倒台,魏相便阴差阳错成功臣之,升官为河南太守,上任即禁*邪,整顿吏治,直令豪强畏惧、百姓称快。
刘询已经没“服丧”借口,二十二岁他也没法说自己未成年,便只能在御榻上小心地坐着。
而越发衰老大将军站于陛下之侧,随着年纪更大,他愈发显得佝偻矮小。
这种衰老是瞒不住,注意到人恐怕不少,否则那梁丘贺就不会将星象与之联系起来,而大将军自己,是否也意识到这点呢?
但即便他衰老到走路要人搀扶,仍能让刘询芒刺在背!
同时刘询也在琢磨,大将军贯专权,重要事尚书台与诸将军决定,今日为何会破天荒地召开集议,公开讨论呢?用意何在?
梁丘贺莫非是认为,此战任弘会有不测?那这场仗可得慎重些啊!
但梁丘贺说却是另回事,却见他虚席再拜道:“大将者,大将军大司马霍子孟也!臣恐此星象意味着,大将军不久将薨!”
“住口!”
话音未落,刘询便大声打断他话,指着梁丘贺怒喝道:“大将军为国政夙兴夜寐任劳任怨,汝何人也?竟敢诅咒朕之肱股,弘恭!”
弘恭连忙滚过来:“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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