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个激灵,下意识地回头,果然真有不少吏卒用奇怪眼神看着他,不由感到脊背发凉,这场谋反太突然,他心里也惶恐不安,觉得胜算不大,只压低声音问道:“奈何乃霍氏之婿,光禄勋可有教之处?”
“也是霍氏子婿啊。”金赏长叹
他指着赵平身后紧张卫尉军,这些宫门屯兵现在仍不知实情,只道是光禄勋金赏兄弟勾结西安侯任弘作乱——听着就很假。
因为未央宫在长安城南部,故守卫宫殿宗庙者为南军,驻守在未央宫、长乐宫之内城垣下,负责守卫工作,由卫尉统率。
“按理说南军在未央、长乐中,比驻扎在城外北军距离天子更近,当更受赏识才对。可各家子弟都是优先推举入宫为郎,归统辖,次等则塞进北军担任军吏,只有实在没法,才进南军。”
南军在内不比郎卫离皇帝近,隔着好几道门。又因为守卫宫室任务,鲜少有像北军那样出征机会,于是就成冷差事,常有在南军为吏十余年不得升迁者。
金赏道:“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南军在百年前,站错次队。”
此时未央宫中,也有两军剑拔弩张。
分别是守着宫殿区光禄勋郎卫军,他们人数直较少,不足千人,以及将其包围三千卫尉军,双方就隔着金马门对峙。
光禄勋金赏之弟金安上协助皇帝将羽林监任胜拿下消息传回,霍山和未央卫尉赵平才惊觉自己身边恐怕有个大内*。
但恰逢皇帝忽然带人冲出建章宫,霍山只能带虎贲营与步兵营过去阻拦,只余赵平带着“南军”,也就是卫尉麾下守护未央宫卫士们与金赏对峙。
只是霍山恐怕万万想不到,本该不死不休二人,如今却都骑马,来到敞开金马门处相会。
“高后驾崩后,上将军吕禄与相国吕产分别居南北军,而后,太尉周勃取得北军虎符,但南军尚在吕氏手中,卫尉虽阻拦吕产进入殿门,但仍有不少南军吏卒从逆,遂与吕氏共同受诛。”
从那以后,北军便在直被加强,而南军处于不断裁撤状态,并又羽林卫、期门卫等陆续设置来分他们权,过去大权在握卫尉,也分为未央、长乐两卫尉。
赵平沉脸听着:“这与何干?”
金赏道:“当然有关,南军中恐怕有不少人想要改变处境,如今却是大好机会。眼下还算安分,是因为形势未定,旦天子归来,彼辈必会像羽林卫样,纷纷反正。赵兄,回头看看,有多少人在盯着你头颅看?”
“在他们眼里,这不是首级,而是列侯之印啊!”
金马门本是待诏之门,门傍有两匹鎏金铜马,故谓之曰“金马”。
“在霍府时和赵兄说过?这两匹铜马身上鎏金,就是吾祖休屠氏祭天金人融。”
金赏没有带武器,十分轻松惬意,或是因为他与赵平太熟悉——两人同为霍光女婿,赵平是五女婿,金赏六女婿,年纪也相差不大,赵平是霍家诸婿里职位最低,最不受待见,金赏在霍家也尽量少说话,二人平日里关系还不赖。
但赵平却不太领情,腰挂佩剑,手还直在柄上,沉着脸道:“光禄勋邀金马门下会,就要说这个?”
金赏笑道:“自然不是,今日却是想你赵兄说说大汉南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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