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后世朝鲜东海岸;南抵交州刺史部日南郡,也就是后世越南中部顺化、岘港带,此地深入北回归线之南,年中有两个月时间太阳从北面照射,因而日影在南。
但西、北疆域却争议很大,以魏相、萧望之为首众人以为,只能以设立郡县地方为准,西不过轮台,北不过受降城。但已经偃武修文,半退休在家搞学术,偶尔出面指导下朝廷生产,鼓捣点小发明大司马骠骑将军任弘则坚持,三都护辖区亦是汉家疆土!
于阗没有设郡县,然而河源在那里——虽然是错误,能算作疆土之外?而乌孙为解忧太后统治,昆弥大乐受汉印,号“汉乌孙孝王”,两度来长安朝见,赐刘姓,以内诸侯自居,能视为外国?
而北边就更不能客气,西安侯证据,便是五年前“封燕然山铭”,里面有“考传验图,穷览其山川……恢拓境宇,振大汉之天声”以及“夐(xuàn)其邈兮亘地界”等句子,可不就是自古以来证明!
每个字都是当年天子同意后才刻到燕然山,儒吏总不能说这是皇帝装逼装过头,只能认栽。
天安三年(公元前61)春二月,燕然山积雪尚在。
自从五年前汉匈决战,单于被斩,匈奴分裂残破,篇雄文被汉人工匠篆刻到燕然山隘口附近红色山崖上。
那笔划深深勾勒出汉隶,代表着匈奴失败,汉军牺牲与荣耀。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荒骨潜销垒已平,积雪遮蔽古战场肃杀,只是每年开春后,这儿草长得特别茂盛。
设置在范夫人城安北都护府每年都会派支骑兵来巡视,今年规模却颇为不同,除都护堂邑侯赵汉儿亲率属国义从骑外,还有辆来自长安元戎安车。车上飘着赤黄汉帜,走下来祭奠阵亡将士,是位拄着汉节,白发苍苍老人。
苏武八十岁,虽然看上去还算精神,行走却比当年登北阙挂单于首时慢许多,赵汉儿紧紧盯着他不敢怠慢,生怕太子太傅个踉跄摔倒不起。
于是大汉疆界西极被定到西安侯夫人瑶光公主在乌孙封地碎叶城,北面则地图开疆划到北海贝加尔湖,远远超出秦始皇及汉武时,真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个熟悉地名,让已经告老在家,只偶尔给皇太子上堂课苏武动心。
直想去南方瞧瞧任弘抢去日南差事,据赵汉儿所知,骠骑将军这几年对航海十分感兴趣,甚至还出资招募南海郡、会稽郡勇士,鼓励他们走海路去探索南方,寻找通往身毒国航线。
“只要沿着海岸线向南再往西,定能找到身
等祭祀仪式结束回到车上时,看着老人有些疲倦神色,赵汉儿有些不忍,说道:“苏太傅,要不还是回范夫人城休憩,让下吏与通国前往北海罢。”
苏武是越老越犟,板着脸道:“这是老夫当朝倚老卖老,跟天子请差事,岂能假他人之手?”
这趟不同寻常祭祀,源于春正月时,天子刘询行幸甘泉宫,郊祭泰畤,突发奇想,颇修武帝故事,谨斋祀之礼,想要派人为他祭祀帝国四至。
为大汉四方疆域究竟在哪这个问题,朝堂上还吵番。
东、南是没什争议,帝国疆界,东到乐浪郡临屯县东沃沮鲸海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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