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幕以南为南匈奴,由当年投降汉朝于丹之孙统治,用其祖父之名,号于丹单于,漠北则挑在燕然山战败后投降瓯脱王为单于,号瓯脱单于。
漠南完全依附于汉,而漠北瓯脱单于则要面对鲜卑、丁零没完没钞掠,安北都护府则负责做裁判。
路上不乏泛黄毡帐和零星放牧牧民,甚至还有结队纵马而过,似是想去袭击匈奴人鲜卑、丁零骑士,不管身份族别如何,哪怕正在混战引弓者,在远远见到赤黄色汉帜,见到随风摇坠汉节后,便哄而散,没走人也下马,恭恭敬敬地拜伏在地,不敢抬头。
果然如桑弘羊所言,戎狄可以武折,而不可德服。这是五年前在燕然山打出威风,而那些隶属于北单于,牧于漠北匈奴君长听闻汉使者来,更带着部众前来迎接,远远地跪拜
大司马右将军赵充国,直被担心会早早离世,让朝廷没有人能制衡任弘,结果人家越活越精神硬朗,副还能再战十年模样,张安世逝世后,赵充国补上“大司马车骑将军”之位。
苏武比赵充国略长几岁,深知自己没法和这位比,撑不几年。
在死之前,他想去北海,那个待整整十九年,那个在长安数次入梦地方看看。
“北海苦寒,有什好看?”苏通国不理解,他出生在和北海样贫苦荒芜坚昆。
“你不懂。”苏武叹息道:“那是囚禁老夫监牢。”
毒!”这是任弘否定蜀身毒道后极力鼓吹事,他还搞到幅据说是汉武时,汉朝译使走海路前往已程不国(斯里兰卡)海图。
“丝绸之路不仅要在陆地上开辟,也该从海上连通!”这是任弘口号,如今终于找到机会去南方亲巡指导,想怎划就怎划。
光禄大夫冯奉世前往碎叶川,顺便与解忧太后商量她结束称制,返回长安事宜,典属国丞路甲前往乐浪鲸海滨。
而当天子挑到去北海人选时,苏武却站出来,长拜不起,番陈词后,逼得皇帝同意他动身。
“父亲何必如此倔强呢?”
“如今却是大汉北界之至,可不得去看看?”
旁人是无法体会,苏武被囚于北海那久,他魂灵部分,似乎永远留在那儿。
他得去找回来,如此才能完完整整地去黄泉见孝武皇帝。
次日车队骑从们沿着安侯水继续北行,这条绵长河流在冒出嫩草尖平原上弯弯曲曲地流淌,丘陵在远处起伏,它最终将汇入北海。
大汉将匈奴分为三,燕然山以西为西匈奴,握衍朐鞮单于统治,与小月氏、呼揭共分右地。
到夜间在安侯水(鄂尔浑河)边扎营休憩时,安北副都护苏通国小心为父亲盖上被褥,对他身体状况十分担忧,八十岁人,不好好在长安养老,跑什北海!那可是要出塞五千里啊。
“老夫日子不多,有些事再不做,就真来不及。”
这是苏武近来察觉到事,与他同时代人,金日磾、上官桀、司马迁等早已离去,霍光也带着遗憾撒手离开,苏武还送他最后程。
然后是张安世,去年,躺半辈子老张终于薨,谥号“敬侯”,夙夜恭事曰敬,确很符合他啊。
茫然四顾,苏武发现朝堂中,只剩下同样老迈赵充国还陪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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