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丞是宰相之才。”张小敬放下名单,由衷地赞叹句。他做不良帅那多年,破案无数,深知很多事情并不需要搜考秘闻,真相就藏在人人可见文卷之中,就看你能不能找出来——此所谓“大案牍”之术。李泌特意在靖安司集中批精干官吏,专事检校查阅,正适合应付眼下这局面,可见此人卓识。
张小敬朝远处望楼做个手势,告知妥收,然后开始分派任务。
名单共勾选出四家最可疑商号。这几家虽然都在西市,但位置很分散。张小敬和姚汝能只好各带队人马,分头行动。
在分手前,姚汝能恭敬地请教行动方针。张小敬攥起拳头,在他心口处虚捣下:“干掉不合作,就这简单。”
姚汝能在公门不是没遇到过悍吏,可他真没见过像张小敬这粗,bao办案。他就像是柄飞舞千钧铁锤,没有耐性从瓶中掏出金银,索性把花瓶砸得粉碎。姚汝能有种奇怪感觉,即使没有时辰急迫限制,这个人也样会这干。
庇佑!”
右杀最后句,是吼出来。工匠们和狼卫们眼中流露出极度亢奋凶光,他们不敢高声欢呼,只能有节奏地捶着胸,跺着脚,低声喊着“阙勒霍多!阙勒霍多!”。他们靴子踏在地板上,发出整齐咚咚声,如同南下进军鼓声。
曹破延个人待在里屋,也保持着半跪抚胸姿势,不过他却没有外屋人那兴奋,只是冷冷地看着右杀演说。
做完最后动员,右杀又交代几句,离开铺子。
竹器作坊门前,是条通向大街狭长巷道。右杀边缓缓走着,边用双手把兜帽从后头掀过来,遮住自己突厥面孔,露出长袍背后金线绣成十字标记。他又取出串琉璃念珠挂在脖子上,用右手捏住正中木制十字架。
“是不是觉得这不合仁道?”张小敬语气里带着讥讽,指指周围人来人往行人,“对敌人心怀仁义,就等于放纵对这些百姓残忍——记住,这是你第课。”
“可们现在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敌人啊。”
“不合作,就是敌人。”
张小敬先去是家叫作西府金银器铺子,店主籍贯康国。西府店虽然主业是金银器,但也经常以借贷形式参与到大宗贸易中来,所以才会被列入靖安司名单。
曹破延进入西市时用过所,写正是来自康国,而且盖有当
当他踏上大街时,整个人已经换番形象——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对路过每位行人,都微笑着合掌祈颂:“愿仁慈主与你同在。”
快马飞驰而过,片刻不停,直接将鱼筒朝张小敬丢过去。张小敬伸手捞,牢牢抓住。
与此同时,姚汝能那边也汇总对玉真坊监视,匆匆赶回来。胡人反应非常快,店主在张小敬离开之后,立刻派五个仆从,分赴五家商号。然后那五家商号又分别派人去别家商铺。亏得姚汝能调度得当,才顺利搜罗到所有被通知到商铺名字。
现在张小敬手里有两份名单,份是藏有坊图商家,还有份是与突厥人联系密切商家。把这两份名单叠加比对,最可疑几家目然。
靖安司能在如此之短时间内搞出这份东西来,真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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