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从修政坊逃过九关鼓狼卫,居然还绑架王节度女儿?
王忠嗣可不是般朝廷*员,那是堂堂左金吾卫将军、灵州都督、朔方节度使!是大唐如今声威最盛名将,极得圣人信赖。
这次大唐对突厥可汗用兵,正是由王忠嗣居中主持,以威名统摄草原诸部进剿。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让突厥人在长安公然掠走他家眷,朝廷脸面彻底丢光不说,很可能还会影响到漠北战事。届时圣人大怒,朝堂震荡,就算是深得圣眷他,也未必能保住项上人头,太子李亨更会被波及。
想到这里,李泌脊梁不免阵发凉。
看来对突厥狼卫策略,必须要立刻修正。即使发现他们藏身之处,也不可贸然强攻,避免伤及王女性命。靖安司本就被重重掣肘,如今又加重限制,无疑是雪上加霜。可是李泌没选择。
,袖子半卷,拈起管细毫朱笔。
没法像张小敬那样冲锋陷阵,想获取功勋,案牍就是战场。徐宾想到这里,热切眼神,不由自主地朝不远处李司丞望去。
可惜李泌对徐宾举动毫无觉察,即使觉察也不关心。他眼里,只有长安大沙盘,仿佛只要多盯会儿,就能发现那些突厥狼卫是如何把燃油神不知鬼不觉运入长安。
殿角水钟仍在不急不缓地滴落着,距离灯会已不足三个时辰,可事情还是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
张小敬临危受命,不负众望,奇迹般地挖出条线索,可转眼间这个优势便失去。眼下两个调查方向都陷入中断,这让李泌恼火不已。他本来笃信道家,讲究清静无为,可自从就任这个位子之后,整个人心境跌宕起伏,与道家之义背道而驰。
李泌这才体会到,李亨要贺知章担任靖安令苦心。王女被绑这事瞒不多久,很快就会有方方面面压力扑过来。只有贺知章这样老江湖,才能娴熟地推演接下来朝堂动向,并预先做出准备。
自己也许抓人有套,但对付那些居心叵测政敌,还是太稚嫩。
李泌心想,难道得把气病贺监再亲自请回来?
“取些冰来!”李泌高声下命令,把这个令人不快念头赶出脑海。
檀棋怔在原地,直到李泌再度下令,她才回过神来,不禁有些为难。如今还是正月,谁会专门在屋里备着这玩意?檀棋找圈,才让人从后院水渠里打出桶混着冰碴子
俗世庶务,果然会毁掉个人道心,李泌心浮气躁地想着,可是却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通传冲入殿内,脚步声踏在青石板上,所有人动作都微微滞。又个消息传进来,它是好是坏,将决定接下来整个靖安司氛围。
可惜这次通传没有大声通报,而是径直走到李司丞面前,交给他封书信。这说明事涉机密,不能通过望楼传递,必须以密函形式递送。距离他最近檀棋惴惴不安地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她看到,公子撕开封条,脸色遽变,先是涨红,随之铁青,然后被层灰蒙蒙黯淡所笼罩,甚至还有个攥拳小动作。
这消息得坏到什地步啊?檀棋有些忧心忡忡,又有些好奇。
李泌手里捏着,是崔器送来密报,上头只有简单句话:经查狼卫劫走王忠嗣之女,去向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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