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解陈玄礼畏忌避嫌心思,所以建议不必大张旗鼓,只派两三个人悄悄把天子转移到安全地方。这样既护得天子周全,也不必引起猜疑。陈玄礼盯着元载,这家伙真是好大胆子,话里话外,岂不是在暗示说只要天子安全,其他人死就死吧?那里还有宗室诸王、五品以上股肱之臣、万国来拜使者,这些人在元载嘴里,死就死?可陈玄礼再仔细想,却也想不到更妥帖法子。
沉默片刻,陈玄礼终于下决心。先后两位靖安司人都发出同样警告,无论灯楼里有没有猛火雷威胁,天子都不适合待在勤政务本楼。
他立刻召集属下吩咐封闭兴庆宫诸门,防备可能袭击,然后把头盔摘:“亲自去见天子。”执勤期间,不宜卸甲,不过若他戴着将军盔闯进春宴,实在太醒目。
元载拱手道:“那下官告辞……”
“你跟起去。”陈玄礼冷冷道。不知为何,他点都不喜欢这个讲话很有道理家伙。元载脸色变几变:“不,不,下官品级太过低微,贸然登楼,有违朝仪。”
无令阑入,下次也能无令阑入,然后……可能就没有然后。
所以陈玄礼必须得先搞清楚,刚才灯楼到底是怎回事。是设计好噱头,还是意外事故?或者真如李泌所说,里面故意被人装满猛火雷?视情况而定,龙武军才能做出最正确反应。
陈玄礼正在焦头烂额,忽然发现城下有个人正跑向金明门,而且大呼小叫,似乎有什紧急事态要通报。看这人青色袍色,还是个低阶*员,不过他身脏兮兮灰土,连头巾都歪。
“靖安司元载求见。”很快有士兵来通报。
陈玄礼微微觉得讶异,靖安司?李泌刚走,怎这会儿又来个?元载气喘吁吁地爬上城头,见到陈玄礼,不顾行礼,大声喊道:“陈将军,请尽快疏散上元春宴!”
“你不必上楼,但必须得留在身边。”陈玄礼坚持道。他没时间去验证元载身份和情报,索性带在身边,万有什差池,当场就能解决。
元载表面上满是无奈,其实内心却乐开花。他算准陈玄礼谨慎个性,来招“以退为进”。只要跟定陈玄礼,定能有机会见到圣人,给他老人家心中留下个印象——这可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天赐良机。
当然,这去,风险也是极大,那栋灯楼不知何时就会炸开。可元载决定冒次险,
陈玄礼怔,刚才李泌也这说,怎这位也是样口气?他反问道:“莫非阁下是说,那太上玄元灯楼中有猛火巨雷?”
“不清楚,但根据司情报,灯楼已被蚍蜉渗透,定有不利于君上手段!”元载并不像李泌那清楚内情,只得把话尽量说得圆滑点。
陈玄礼追问道:“是已经发生,还是还未发生?”
若是前者,倒是不必着急。春宴上只是混乱阵,还不至于出现伤亡;若是后者,可就麻烦大。
元载回答:“在下刚自灯楼返回,亲眼所见毛顺被抛下高楼,贼人手持猛火雷而上。只怕蚍蜉手段,可不止灯屋燃烧这简单。”陈玄礼轻捋髯须,游疑未定,元载上前步,悄声道:“不须重兵护驾,只需将圣人潜送而出,其他人可徐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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