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记得,自己靠在狻猊跨架上,等着最后时刻到来
“你在晁分家嚣张时候,可没想过报应来得这快吧?”元载晃着刀尖,对张小敬满是怨毒地说。那次尿裤子经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简直恨透这头狂,bao五尊阎罗。
张小敬紧闭着眼睛,对元载声音毫无反应,生死不知。
元载把刀尖对准张小敬,开始缓缓用力。他已经盘算妥当,张小敬死在这勤政务本楼里,是最好结果。不光是出于仇怨,也是出于利益考虑。他今晚辛苦布局,只有张小敬死,才算是彻底稳妥。
元载现在深深体会到封大伦心情:这家伙太危险,只要活着,就是个极大变数,不死掉,实在是让人无法安心。
“你做恶事,足可以让朝廷把古法里凌迟之刑重新找回来。现在杀你,也是为你好。”
离开意思,就会被当作逃兵当场斩杀。
这层地面上散落着尖利残骸,还有大量碎瓷,很难让人跑起来。陈玄礼以下,都小心翼翼地跳着前进。元载趁机不停地向四周搜寻,突然他眼睛亮,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什。
在距离他十几步远楼层边缘,有根擎檐方柱,撑起高翘楼外檐角。此时在这根方柱下缘,正靠着个人,衣服残破,似乎昏迷不醒。这人浑身都被燎伤,几乎看不清面目,可那只独眼,他再熟悉不过,还曾经为此吓尿裤子。
“张小敬?!”
元载先惊后喜,他没想到会在勤政务本楼里又次与这家伙相见。他顾不得多想,大喊着把陈玄礼叫住。陈玄礼回过头,急吼吼地问他怎回事。
元载念叨着无关痛痒废话,把直刀慢慢伸过去。他从来没杀过人,略有紧张,所以运力不是很精准。那刀尖先挑开外袍,对准心口,然后刺破沾满污烟粗糙皮肤,立刻有鲜血涌出。这让元载吓跳,不由自主地后撤点,然后再次进刀。
这次刀尖很稳,只消最后用次力,便可以彻底扎入心脏。这时元载突然感到后脑勺阵剧痛,眼前黑,登时晕倒过去。
“登徒子!”
檀棋抛开手里铜燮牛烛台,踩过元载身体,朝张小敬扑过去。
对于自己攀上灯楼顶端之后发生事,张小敬记忆有点模糊。
元载指张小敬:“炸楼元凶,就是他。们靖安司直就在找他。”陈玄礼朝那边扫眼,他之前听过这个名字,似乎原来是靖安都尉,然后不知怎被全城通缉过,很快通缉令又被取消。
不过这名字也只是让陈玄礼停霎,他对破案没兴趣,天子安危才最重要。他正要继续前进,元载又叫道:“这是重要钦犯,将军你可先去!这里来处置!”
陈玄礼听出来,这家伙是在找借口不想走。不过这个借口冠冕堂皇,他也没法反驳。炸楼凶手,当然不能置之不理。他没时间多做口舌之辩,只好冷哼声,带着其他人,匆匆冲向四楼。
元载目送着陈玄礼他们离开,然后脚深脚浅地走到张小敬面前。他低头玩味地笑笑,从腰间抽出把刀来。
这刀属于位在入口殉职龙武卫兵,是陈玄礼亲手捡起来交给元载。他不太习惯这种军中利器重量,反复掂量几下才拿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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