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鸣拍拍他肩膀:“你整天练武,偶尔也该看看报纸。国民g,m军已经打到山东,张作霖在北京没几天好日子,盛传要跑回东北去。吴郁文是张作霖走狗,做这多恶事,主子走,他也慌。”
“他不会是临走前想抢咱们古董吧?”
“不是抢,而是卖。”刘鸣咬着这个卖字,脸上都是讽刺。
黄克武知道这家伙是个说藏十慢性子,催促道:“别卖关子,快说快说,怎个卖法?”
刘鸣抬手指胡同前头:“他今儿过生日,请京城里有名几十位商人来赴寿,说自己无心仕途,准备归隐家乡。手里有几件上好古玩,愿意忍痛割爱,转赠给有缘之人……你明
急之下上前半步,右手抓起他枪管朝上抬,左手迅捷如电,记手刀切他脖颈。“砰”地声枪响,子弹擦着黄克武头顶飞去半空,奉天兵软软地昏倒在地。
黄克武摸摸脑袋,脸色煞白。自己若是慢半步,恐怕已被莫名其妙地打死在街头。堂堂帝都,首善之地,什时候已经乱到这地步?他怔怔呆几秒,猛然想起还有要事在身,急忙丢开步枪,把包袱重新背紧,转身钻进漫天黄沙中。过不多时,几个影影绰绰行人靠近,见奉天兵昏迷不醒,便哄而上,把他衣服扒个精光,连步枪都扛走。
黄克武摆脱奉天兵,气跑过宣武门,直到储库营胡同东头太原会馆门口才停下来。这段距离可不近,他觉得肺里头跟浇勺开水似,辣心辣肺,不得不稍微停下来,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他抬头,看到个戴着圆框眼镜白净后生站在胡同口歪脖老槐树下,显然已等候多时。
“拿来?”那后生问。
黄克武小心翼翼地把蓝包袱皮捧住,爱惜地摸摸:“这路上波折不少,差点没给弄坏。”
黄克武正要解开,白净后生冲他丢个眼色,示意噤声。黄克武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在太原会馆附近站着不少巡警,他们三三两两站在黄尘中,像是午夜坟地里阴魂,看不清形体和相貌,却透着凛凛恶意。“慢慢走,别跑,别回头。”白净后生压低声音叮嘱几句,然后两人并肩往胡同里头走去。
走进去十几步,黄克武这才急不可待地问道:“刘鸣,到底出什事?”被叫名字年轻人扶扶眼镜,吐出四个字:“大难临头。”黄克武气得猛推他肩膀把:“跑半个北京城,还差点挨枪子儿,你就不能把话次说完?到底是谁要对付五脉?”
刘鸣知道这家伙性子急,叹息声,又吐出三个字:“吴郁文。”黄克武听这名字,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吴阎王?”
刘鸣点点头。吴郁文是京师警察厅侦缉处长、奉系军阀在北京城里条恶犬,为人阴毒狠辣,动辄将人灭门破家,外号吴阎王。去年警察厅在西交民巷京师看守所绞死二十几个**党,据说为首李大钊就是吴郁文亲自动手;前年《京报》主编邵飘萍被枪决,也是吴郁文下令执行。他手里人命,只怕比府前街南边乌鸦还多,老百姓提到这名字,没有不哆嗦。
黄克武放慢脚步,脸疑惑:“他抓人,咱们五脉鉴宝,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他想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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