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加到起学问,能把吴郁文羞出几条大街去。可人家手里有枪,所以他们只能在这小院里坐困愁城。
刘鸣走几步,突然轻轻发出声“咦”,似乎觉出什异样。黄克武侧头问他怎,刘鸣摇摇头没说什。
他出去接黄克武时,这些人正争吵不休,可现在不知为何都安静下来。他们神情虽然还是皱眉不展,但眉眼之间带着微妙如释重负。才离开短短十分钟,到底发生什?刘鸣疑窦大起。
看到刘鸣、黄克武
壶茶,几盘果品,大风起就落满灰土,也没人碰。每张桌子边都坐着五六个人,个个愁眉苦脸,垂坐在椅子上也不言语,如同泥塑。没有知客管事,也没戏班子唱曲儿,只有十来个士兵站在东西两厢门口,擦着枪,抽着卷烟,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们,好像野猫盯着老鼠样。
刘、黄二人从席间穿行而过,黄克武左右张望,能认出差不多七八成宾客,都是京城里叫得上号大商人。这些家伙平时穿都是绸面,今天却特地换身布衫,那点小心思不言而喻。
本来这些大商家背后都有政界靠山,吴郁文平时也不敢惹。可如今局势大乱,那帮子高官自顾尚且不暇,哪有空管这些人。吴郁文自己打算跑之,不怕得罪人,所以才想把他们拘过来,做笔锤子买卖。黄克武虽然憨直,脑子却不笨,这个局面很快就想明白。
忽然个人从席间猛然站起,奉天兵们长枪哗啦下都抬起来。那人吓得连忙抬起双手连声解释:“就是跟他说个话,说个话……”然后扯住刘鸣袖子。刘鸣认出来他是正德祥老板,跟自己算是半个熟人,客客气气道:“王老板,您有事儿?”
王老板面带焦虑:“你们五脉,到底打算怎办?”刘鸣道:“这不是还在里头商量着嘛。”王老板突然拱手,刻意提高声音,让周围群宾客都能听见:“明眼梅花名头,京城里人人皆知。去伪存真,明察秋毫,那是半点不会含糊,有他们在,咱们尽可以放心!”周围泥塑们听见这话,纷纷活过来,也七嘴八舌夸赞起来。
刘鸣听出来,这帮商人不敢顶撞吴郁文,只好向五脉施加压力。他也不多说,只向四周拱手:“五脉定会给各位个公道。”然后拽着黄克武赶紧往里面走。
过月门,黄克武低声道:“你说这吴郁文,直接要钱不就得?何必打什古董买卖旗号,这不脱裤子放屁吗?”刘鸣道:“直接要钱,那算敲诈;现在是做买卖,估价是五脉,他照价收钱,挨骂也是咱们在前头顶着——嘿嘿,吴阎王分寸可拿得很准呢。”
“大刘你看得倒是明白,可没啥用啊?”黄克武埋怨。
“所以你以后别老催说……”刘鸣扬首望天,口气悠悠,“多说无益,嗯?”
说话间两人进二进小院子。院子里没有圆桌,只有几条长凳。十来名长衫男子或坐或站,有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步。黄克武扫眼,老态龙钟族长沈默端坐正中,默然不语,旁边个四十多岁长衫男子面无表情,负手而立。五脉各家长辈围在四周,还有几位被族里寄以厚望年轻高手在后头站着——五脉精英,差不多都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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