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刘本敖用美色拖延,那边厢王廷用偷出成都府牌票,仔细研读下,发现件怪事:这个牌票上面,陶、陈、刘、王等人俱在其上,可是唯独缺王廷美名字。
前面说,王廷美是王廷用亲戚,之前借陶、陈之力进户房,也属于这个小集团成员之。不过最近几年因为些琐事,王廷美跟他们关系并不算和睦。
王廷用
吏,个叫直印吏。直堂吏负责预读上交诉状,初步判断其性质,并签发牌票,召唤涉案人员等;直印吏则负责记录公文往来,他手里有个簿子,上面写今天哪房收到公文几道,用几次印,有几封诉状上交,有几道牌票发出,等等。两者互相配合,也互相监督。
二十三日这天,值班直堂吏叫杨汉采。他收到杜山诉状,先读遍,并没有急着转交。这个指控很敏感,不能偏听面之词。推官老爷就算要审,也得等原告被告到齐再说。直堂吏主要工作,就是预先把相关人等材料准备齐全,让老爷可以直接升堂断案。
于是杨汉采当堂写道牌票,交给防夫刘景高——防夫也是个役职,可以视为保安与邮递员合体——让他在本月二十五日之前赶到彭县,把陶成、陈佐等人提到成都来问话。
刘景高拿着牌票,路从成都赶到彭县。二十五日他进县城,迎头就看到两个衙役走过来,看穿戴,个是快手,个是皂隶。他们俩特别热情,说设下宴席,非要拽着刘景高去吃酒。刘景高问他们俩是谁,两位自介绍下,个叫刘本敖,个叫王廷用。
原来杜山上告这事,早就被陶成、陈佐发现。两个人很惊慌,成都府不是他们势力范围,断然不能去。好在他们熟悉政务,知道成都府定会派人来提审问话,只要把这个持牌票人多拖住几日,说不定就能把这事给拖没。
于是陶成把刘本敖、王廷用叫过来,让他们二人等在县城门口,专等刘景高抵达,务必死死拖住。刘、王久在公门做事,对这套惯熟得很。他们在城门附近找处房子,弄半坛子酒、两斤肉还有盘面,等着刘景高到来。
刘景高不过介防夫,平时也是有顿没顿,看到有人设宴款待,自无推辞之理。三个人在房子里推杯换盏,吃得十分尽兴。言谈之间,刘本敖听出来这位防夫颇好女色,心里立刻有个主意。
他假意殷勤,请刘景高去自家安歇,然后直接敲开对门门。刘本敖对门住着个小媳妇赵氏,闺名叫八儿,平时生活不怎检点,跟刘本敖有腿。刘本敖给赵氏五分银子,要借她美色来羁留来人。
刘景高在刘家舒舒服服睡宿,次日起来,准备拿牌票去衙门提人。刘本敖却说不急,拽着他去赵氏家里喝茶。收银子赵氏稍撩拨,刘景高立刻把持不住,当晚便*宿在她家里。牌票哪及白嫖好,办事不如办人忙,从此深陷温柔乡中,此间乐,不思蜀。
刘景高不光免费享受美色,还不停地问刘本敖他们要钱。于是陈佐出两五钱,陶成出两二钱,王廷用、刘本敖各自出钱,凑二两九钱,送给刘景高。刘景高给赵氏五钱买吃食,自己留下二两四钱在身上,日子过得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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