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漕运总兵衙门就在新城里头。”
“那们要不要去找他下……”朱瞻基小心翼翼问。
于谦眉头大皱:“殿……公子,您忘是怎叮嘱吗?不要心怀侥幸,不要见官!”
朱瞻基有些恼火地分辩道:“又没说去!你们谁去试探下他立场。万他没参与阴谋,咱们岂不是就有助力吗?”
身为太子,他每次见到官府都要战战兢兢避开,实在憋屈得紧。朱瞻基觉得,其实只要有哪怕位*员确认没被收买,路上辛苦就省掉大半。尤其如果陈瑄没参与阴谋,漕路可以说是片坦途。
左端相接。他又拿起几个骨制小筷托,依次横在筷子中间:“这叫堰埭,上面有斗门来控制水量。里运河上共有五处堰埭,分别叫作仁、义、礼、智、信。这五坝自东向西,把运河分割成数个河段。比如说,你行至仁段,河务会把义段水调至仁段,保证水力丰沛;等你进入义段,再把仁段和礼段水调过来。这层层调节,互相借用,可以确保每段蓄水都足够运转。”
于谦食指缓缓顺着第三根筷子朝西边滑动,并在与淮河筷子交会处停住。“而且这五坝高度,是逐级下降,等漕船走到淮阴清口时,水位高度已经与淮河平齐,这时候再入淮,便几无风险。从五坝建起之后,末口逐渐荒废,大家都改走里运河入淮。”
朱瞻基审视桌子上摆这三根筷子,大为赞叹,他想想,又问:“可堰埭应该都是高出水面吧?固然蓄水方便,船怎过去?”
于谦赞道:“公子能想到此节,说明是用心思。永乐十三年之前,漕船过淮,都是先在五坝之前把货物都卸掉。货物靠车马陆运到清口,空船靠纤工拖曳上坝。那五坝坝顶皆用草泥软覆,不致损伤船底。空漕船就这坝坝盘过去,抵达清口后重新装货,再入淮河。”
朱瞻基“咝”声。好家伙,为减少风险,却要大费周折。光条漕船过淮盘坝,就得消耗这许多时辰与人力,每年几千条漕船过淮安,耗费只怕是海量。这些成本,都是朝廷负担,朱瞻基便有些起急:“然后呢?”
“陈瑄做过什事,难道公子你忘吗?”于谦严正地指出。朱瞻基登时没声音。
在建文帝在位之时,陈瑄
于谦道:“如此转运,确实耗费极大。到永乐十三年,漕运总兵官陈瑄决定独辟蹊径,凿通条新河渠,叫作清江浦。清江浦从旧城南边斜西上,绕过新城西北角,直连至清口。这条运河引是洪泽湖水,不须堰埭调节。从此以后,漕船从宝应北上,可以直接沿清江浦入淮,不用陆路转运之劳,二不必盘坝之苦——若不是如此,只怕京城迁都会被耽搁。”
他把第四根筷子搁下去,从那竖中段向西北方向斜搁,与横末端相交。于是,整个淮安漕运水系,便清清楚楚地显示在桌面上。
朱瞻基听到这里,暗暗点点头。陈瑄他自然是听过名字,是永乐皇帝敕封平江伯,看来祖父真有识人之明。
“陈总兵能在淮安坐镇至今,是建起来清江督造船厂,二就是因为这条清江浦开凿哪。”于谦捋髯感慨。
“等下……”朱瞻基突然道,“你说平江伯就在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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