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莲教为什独独要抓你来济南?”朱瞻基不笨,很快便抓到个疑问。
吴定缘没办法,只好含糊地回答梁兴甫与吴家有旧怨,他脑子有病,非要把吴家全家个个凌迟超度。总之所有不便解释地方,概推说成梁兴甫是个疯子缘故。朱瞻基听完,倒吸口凉气,心想这家伙疯病真不轻,幸亏死在校场。
“本王向来赏罚分明,白莲教能不能得宽,就看他们接下来表现。”太子最终给个结论。吴定缘暗自松口气,至少他不再纠缠自己来济南事。
太子忽然又想起来,这平原县是刘备当年做过县令地方,想出去转悠下。苏荆溪温柔而坚决地劝句,说殿下箭伤严重,不好好休养,这条膀子就废。
太子对苏大夫点办法也没有,她张嘴,他感觉自己只有俯首听从份儿。安抚完太子,苏荆溪出门去寻药。朱瞻基怔怔望着她婀娜背影,却发现吴定缘视线,也同样是落在远离苏大夫身上。他似乎明白什,轻叹声,不再说什。
,不去学悬萝附柏,宁可独立于泥沙之间——等到京城,寻个书肆,抄份全给你。”
昨叶何叹道:“苏姐姐你还真是喜欢主动教育别人,这于你又有什好处?”
“人人皆有心疾,是见猎心喜,总忍不住要诊治番。”
昨叶何突然嘿嘿笑:“姐姐这卖力地劝做掌教,其实是舍不得铁公子吧?”
苏荆溪脚步慢,偏过头来:“做不做掌教,那是他自己事情。个旁人,怎好置喙。”
这县里香坛实在有点穷,昨叶何找半天也只讨来把散碎银子,正好给苏荆溪换回包伤药,她赶紧给太子敷药。太子何曾遇过这种窘境,嘟囔几句这穷地方,等到苏荆溪弄好伤口,他们四人继续朝着德州方向赶路。
又走个多时辰,日头从头顶稍稍向西偏斜,到天之内最燥热时候。此地既然叫平原县,自然是马平川,休说山峦密林,就连棵遮阴小树也无,如瀑热力毫无保留地浇灌到行人头上,稍走几步便觉口干舌燥,头脑昏沉。
所幸昨叶何细心,问平原香坛多讨两副装满井水皮囊,四人实在口干,便喝上口。只是井水也被晒得滚烫,喝下去催发出更多汗来。那骡子耐不住热,比平时走得还漫,非得小鞭不停抽着才行。
他们走着走着,估摸着快到马颊河
“可你明明就很关心他嘛。”
苏荆溪看向前方那背影,唇角微翘:“因为他,是复仇布局中重要环啊。”
这行人走半日,终于抵达平原县城外头。他们寻个茶摊子歇脚,昨叶何去当地香坛讨功德捐。太子直到这会儿才腾出精神来,问吴定缘他在济南经历,又是怎策反梁兴甫。
吴定缘事先跟昨叶何与苏荆溪商量过,在抵达京城之前,最好不让太子知道铁铉事。所以他只说汉王嫌白莲教办事不力,在大明湖畔射杀佛母。佛母临终反正,让白莲教全力襄助太子登基,以弥补前过,梁兴甫也是听命于佛母遗命。至于吴定缘身世,则半句不提。
朱瞻基听完,冷哼声,没发表什评论。对个被白莲教炸飞整条宝船太子来说,这个反应已算是很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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