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探长摇摇头：“如果是走私军火，
会毫不犹豫地批准你行动。可她只是走私
批药品，这不足以说服工部局。”
“难道走私药品就不违法吗？法律
公正呢？”
“巡捕房在租界职责，什
时候是维护法律公正？”总探长盯着他，唇边浮起丝嘲讽，顺手端起咖啡杯，示意送客。
这是他
史蒂文森起身争辩道：“只是申请针对张竹君进行调查，与李董事无涉。仅仅去年年，这个女人就涉嫌宗军火走私案、宗包探失踪案和宗协助危险分子潜逃案，可见与青帮、与g,m党关系匪浅。现在已找到确凿证据，有十足把握！”
总探长扬扬手里报告：“你证据，就是这车送进上海女医学校走私药品？”
“是。怀疑这批药品背后，牵扯到更大阴谋，只要顺藤摸瓜……”
史蒂文森还没说完，总探长从桌子后头扔过张报纸来：“昨天这个张竹君刚刚宣布成立赤十字会，要去武昌进行慈善救援。她大量购入药品，很正常嘛，没看出哪里可疑。”
“她说是支援武昌，可谁知道真正用在哪儿？这批药品是用红会名义走私进来，手续不全，查个准。”
便被史蒂文森豢养三光码子给缀上。
原来史蒂文森疑心未去，临走前埋伏个眼线在大门旁。如果这批货物与青帮有关，那只要紧盯着杜阿毛，定会有线索。
马车路飞驰，很快便来到南市上海医院，顺着大车道拐进去。那学校规模不大，门口挂着块白底黑字牌子“上海女医学校”——这便是女子中西医学院新改名字。
那尾随而来三光码子观望片刻，立刻回报给史蒂文森。史蒂文森听，立刻来兴致。
去年他在派克路上抓陈其美功亏篑。事后史蒂文森分析复盘，认为最有嫌疑人，正是上海女医学校校长张竹君。这个女人不仅给陈其美提供藏身之处，通风报信，之前还涉嫌包探沃伦之死事，可见与青帮关系匪浅。
史蒂文森不明白总探长为何如此消极，这分明是桩唾手可得大案。总探长见他态度激烈，抬抬下巴，示意他坐回去。
“大卫，在上海滩做事，多解下政治没坏处。”总探长语重心长地教诲道，“现在各国公使关于武昌叛乱有个共识，即军事危机定会演变成政治危机，而且很可能是全国性政治危机。基于这个判断，工部局必须严守中立，维持上海安定。”
“政治事不懂，但这和抓人有什关系？”
“张竹君现在搞赤十字会，是为与官方红十字会对着干。你现在去查她，会让人误解工部局政治倾向，破坏中立。”
“去查张竹君，正是为消弭隐患，更好地维持稳定！”
如今这辆装载药品青帮马车没去红会，却头扎进上海女医学校，恰好印证史蒂文森猜测。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行动。要突击搜查租界内学校，非得拿到总探长批准不可。
史蒂文森迅速起草份报告，亲自送去租界巡捕房。没过多久，总探长把他叫进办公室，脸色不是很好看。
“你知不知道这所学校校董是李平书？”
史蒂文森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李平书也是上海自治公所总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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