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谷习惯性地拿起酒罐,发现早空,脑袋和罐子起晃晃,继续道:“这次大地震,小松川这里损失也极为惨重。不说部落民木长屋,就是那些新住民水泥住宅,也全塌。昨天有人在废墟里发现很多断裂竹竿,全是深埋在水泥里。自警团人认为这是部落民偷埋下去诅咒,才会引来灾难,结果两边又爆发械斗。”
孙希脸无奈,这也太愚昧吧?盐谷也很无奈:“都是这场大地震闹。人类惶恐与惊惧,非得找个理由发泄出来不可。中国人和朝鲜人,不也成这种愚行牺牲者吗?”
孙希道:“盐谷先生还对中日携手怀有幻想吗?”盐谷摇摇头,无言以对。
这时王兆澄凑过来,问个古怪问题:“盐谷先生,这片新住宅,是谁建造?”盐谷回答:“哦,中川两岸房屋开发,都是江木建筑负责。”
孙希听到这名字,似乎想到什。王兆澄把抓住他手,呼吸急促:“大概猜到,江木想要干什……”
,手扶稳喉部套管,手去按住她头,防止刚缝合伤口迸裂。
谁知胡桃脾气犟,见孙希,瞳孔缩,如同只被陌生人抓到小野猫,挣扎着推开他。盐谷赶紧也蹲下,呵斥道:“胡桃,不要乱动!”
胡桃见是虎爷爷,情绪稍微平稳点。盐谷说:“你脖子差点被刀砍断,幸亏这位孙医生帮你治好。你从现在开始,不可以乱动,明白吗?”胡桃讲不出话来,两只眼睛骨碌碌地转动,先看看盐谷,又看看孙希。
孙希柔声道:“接下来几天,你痰液会比较多,但千万不可以乱动。只要熬过半个月,就可以把套管拆下来啦。”他说是中文,胡桃自然是听不懂。但说来也怪,还没等盐谷翻译,胡桃身体便渐渐松弛下来,似乎能感应到言语里善意。
孙希又给她做次检查,直到胡桃沉沉睡去,这才走出房间。
新奥尔良散拍乐悠扬旋律,在这间略显
盐谷道:“胡桃这孩子很可怜。她娘是游廓花魁,不知跟哪个男人生她,生完就难产死。她被老鸨虐待得受不,从游廓逃出来,可又没有户籍,就跟着部落民混。”
“她就是个从小没人疼小姑娘,除,没什人关心她。今天如果不是你,恐怕她已经变成路边具尸体,连个收尸都未必有。她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位顶尖医生为她救治。”
说完盐谷深深鞠躬。孙希赶紧回礼,然后笑道:“这姑娘是挺凶,那大铁秤砣,真敢抡圆直接砸别人鼻子呀。那位佐川大人死是死不,但破相是定。”
盐谷叹道:“那个佐川知道,家里是做律师,还不知道后头胡桃怎办呢。实在不行,就只能让她离开东京避避风头。”孙希奇道:“你们全水怎会跟自警团人打起来?”
盐谷指指远处鸟居:“这个地方原本是小松川村,村里住全是被差别部落民,在中川饲养鸡鸭供应江户。明治以后,东京市区向东扩展,延伸到小松川带,大部分地皮都被建筑商买去建新式住宅,卖给市民。部落民这边固然愤恨家园被拆,新住民也觉得这些贱民住在附近,会影响生活品质,两边直摩擦得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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