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店铺比从前敞亮,还可以放下现场演奏用三角大钢琴。这倒是件好事,只是如此来又添新债务,总也无法不慌不忙地静下心来(回首来时路,好像这“总也无法不慌不忙地静下心来”竟成人生主旋律)。
就这样,二十几岁时候从早到晚都在干体力活,每天都忙着还债。想起当年往事,唯印象就是真干不少活儿啊。想,大家二十多岁都过得比快乐吧。对而言,无论在时间上还是经济上,几乎都没有余裕去“享受青春岁月”。但即便在那时,只要有空暇,就捧卷阅读。不管工作多繁忙、生活多艰辛,读书和听音乐对来说始终是极大喜悦。唯独这份喜悦任谁都夺不走。
二十多岁岁月临近尾声时,千谷小店生意总算渐渐稳定。尽管还有大笔欠款尚未还清,尽管随着季节变换营业额还有大幅波动,不能掉以轻心,但只要照这样坚持下去,总算可以对付过去。
自认没什经营才能,又生性不善应酬,并非社交型性格,显然不适合从事服务业,不过,可取之处是只要是喜欢事,就会任劳任怨心意去做。想正因如此,小店经营才马马虎虎还算顺利。毕竟酷爱音乐,只要从事与音乐相关工作,基本上就是幸福。可是回过神来,已经年近三十。能称为青春时代时期即将落幕,记得多少有些奇怪感觉:“哦,所谓人生就是这样转瞬即逝啊。”
九七八年四月个晴朗午后,到神宫球场去看棒球赛。是那年中央棒球联盟揭幕战,由养乐多燕子队对阵广岛鲤鱼队。下午点开赛日场。当时是养乐多燕子队球迷,又住在距离神宫球场很近地方(就在千谷鸠森八幡神社旁边),常常在散步时顺便溜达过去看场球赛。
要知道那时候养乐多燕子队十分弱小,万年B级,球队又穷,更没有知名度高球星,理所当然也没什人气。虽说是揭幕战,外场席却观众寥寥。个人斜躺在外场席上,边喝着啤酒边看球。当时神宫球场外场席不设座椅,只有面铺满绿草斜坡。还记得当时非常心旷神怡。晴空万里,生啤冰凉,久违绿草坪上清晰地映出白色小球。棒球这玩意儿,还是得到球场来看啊。由衷地想。
养乐多打头阵击球手是来自美国戴夫·希尔顿,位清瘦无名球员。他排在打击顺序第棒。第四棒是查理·曼纽尔,他后来当上费城人队总教练,驰名天下,当时还是个力气很大精悍击球手,日本棒球迷管他叫“红鬼”。
广岛鲤鱼队打头阵投手记得好像是高桥(里)。养乐多队头阵则是安田。第局下半局,高桥(里)投出第球,希尔顿漂亮地将球击到左外场,形成二垒打。球棒击中小球时爽快清脆声音响彻神宫球场。啪啦啪啦,四周响起稀稀拉拉掌声。这时,个念头毫无征兆,也毫无根据地陡然冒出来:“对,没准也能写小说。”
那时感觉,至今记忆犹新。似乎有什东西慢慢地从天空飘然落下,而摊开双手牢牢接住它。它何以机缘凑巧落到掌心里,对此无所知。当时就不甚明白,如今仍莫名所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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