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失色,有时还让人产生不愉快情绪。然而时至今日,猜大概没有几个人看到他们画作会心烦意乱或心情不快。大多数人看反而会深受感动,受到积极正面刺激,得到治愈。这并不是因为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绘画失去原创性,而是人们感觉被那原创性同化,将它作为“reference”自然地吸纳进体内。
同样,无论是夏目漱石文体还是厄内斯特·海明威文体,如今都已成为经典,并且作为reference发挥着功能。夏目漱石和海明威文体曾屡屡受到同时代人批判,有时甚至是揶揄。对他们风格心怀厌恶人,那时也为数不少(其中很多是当时文化精英)。然而直至今日,他们文体依然作为种标准在发挥功能。觉得,假如他们创造出文体不曾存在,当代日本小说和美国小说文体只怕会变成稍有不同模样。兴许们可以更进步说,漱石和海明威文体作为个构成部分,已然被编入日本人或美国人精神。
们能轻而易举地立足过往,找出个“纯属原创”案例,再从当下这个时间点出发进行分析。因为几乎在所有情况下,理当消失东西都已然消失,们可以单单挑出犹存于世东西来,安安心心地放手评价。然而,正如诸多实例揭示那样,能感应到同时代出现原创表现形态,并以现在进行时正当地去评价它,并不是件简单事。因为在同时代人看来,它往往带有令人不快、不自然、违背常识——有时甚至是反社会——形态。也可能仅仅是显得蠢头蠢脑而已。总而言之,它往往在引人惊讶之余,还引发冲击与反感。许多人本能地憎恶自己理解不东西,尤其对那些在既定表现形态里浸润过久、已占有席之地权威人物来说,它可能成为唾弃对象,因为搞不好它就会冲垮自己立足地盘。
当然,披头士刚出道时候,便在年轻人中间赢得极大人气,但觉得这毋宁说是个特例。话虽如此,披头士音乐也不是在当时就获得广泛支持。他们音乐曾被认为是昙花现大众音乐,是价值远远低于古典音乐东西。权威阶层人物大多对披头士音乐感到不快,只要有机会,就直言不讳地表明心迹。尤其是披头士成员初期发型和装扮——在今天看来简直难以置信——竟然成严重社会问题,成大人们憎恶对象。各地还狂热地展开毁弃和焚烧披头士唱片示威行动。其音乐革新性与高品质获得公众正当评价,反倒是后来事,是在他们音乐不可撼动地“经典化”之后。
鲍勃·迪伦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抛弃单纯使用原声乐器反民谣风格(这风格是从伍迪·格斯里、皮特·西格尔等前辈那里继承下来),改而使用电声乐器时,也遭到许多长期以来支持者谩骂,成“犹大”“投靠商业主义叛徒”。可是现在,几乎不再有人批判他改用电声乐器。依照时间序列去听他音乐,就能理解对于鲍勃·迪伦这样个具有自革新力创作者来说,那是自然而然必经之路。然而在当时想把他原创性禁闭在“反民谣”这个牢笼之内(部分)人看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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