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后,打开看,竟有整整章消失不见。当时还没用惯文字处理机,可能是操作失误吧。呃呃,这是常有事儿。当然沮丧万分,受到巨大打击。因为那章篇幅很长,而且是“连自己都认为写得很成功”、引以为豪章,无法简简单单地说上句“呃,这是常有事儿”就认命。
然而也不能直唉声叹气、摇头唏嘘。重新打起精神,面苦苦回忆:“嗯,好像是这个样子。”努力再现几个星期前煞费苦心写出来文章,总算让它重新复活。可是万万没想到,等到这部小说成书发行后,下落不明那章竟又飘然现身,原来是混入意想不到文件夹里。这也是常有事啊。于是心想:“哎呀,糟糕,要是这版写得更好该怎办?”提心吊胆地重读遍,先说结论:后来改写版本显然出色得多。
在这里,想说是:不论什文章,必然都有改进余地。不管作者如何认为“写得真好”“完美无缺”,其中也有变得更好余地。所以在修改阶段会尽量抛却自豪感和自尊心,让脑袋里热度适当冷却下来。只是热度降得过低,修改工作就无法进行,这方面必须注意。而且要摆好足以抵御外来批判态势。人家说些没趣闲话,也要尽量忍耐,默默吞进肚子里去。作品出版后,面对批评要不为所动,随便当作耳旁风即可。这种东西要是放在心上话,身体会吃不消——真。不过在写作过程中,对于来自身边批评和忠告,必须虚心谦逊地洗耳恭听。这是长期以来贯主张。
已经作为小说家工作很久,老实说,有责任编辑也让感到“有点合不来”。为人倒是不坏,对其他作家来说没准是位好编辑,只是作为责任编辑好像不太投缘。从这样人口中说出意见,令心生疑窦情况居多,有时(老实说)还会触犯神经,甚至让光火。不过彼此都是为工作,所以只能巧妙地敷衍过去。
有次在写长篇小说时,在初稿阶段就把有点“合不来”编辑提出意见地方统统作修改。但其中大半都与这个人意见正相反,比如他说“这里写得长点好”,就把那部分缩短点,他说“这里写得短点好”,就把那部分加长点。如今回想起来颇有些粗,bao,但尽管粗,bao,就结果而言那次修改却很成功。那位编辑对来说反而成位有用编辑,至少比只会“甜言蜜语”编辑要有利得多。是这想。
换句话说,重要是修改这行为本身。作家下定决心“要把这里修改得更好”,静心凝神在书桌前坐下,着手修改文章,这种姿态便具有无比重大意义。相比之下,或许“如何改写为好”方向性问题倒是次要。很多情况下,作家本能和直觉并非源自逻辑,而是从决心中提取出来。就像用棍棒击打灌木丛,让鸟儿惊飞出来样。不管用什棍棒去打,用什方法去打,结果都不会有太大区别。反正只要让鸟儿惊飞出来,就算大功告成。鸟儿们展翅高飞动能会摇撼渐趋凝固视野。这就是意见。嗯,也许是相当粗,bao意见。
总而言之,要在修改上尽量多花时间。倾听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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