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也样),也是尽己之力,尽量拓宽自身格局,努力转过脸面对外界。虽然并没有多少会话能力,却留心尽量不通过翻译,用自己语言表述自己意见。不过在日本,除非特别场合,般不这做,因此时不时会受到责难:“光在国外卖乖讨好!”“双重标准!”
这倒不是辩解:在海外努力公开露面,是因为有种自觉,觉得必须时不时地站出来,尽尽“日本作家职责”。前面说过,泡沫经济时代在海外生活,那时屡屡因为日本人“没有脸面”而感到失落、不是滋味。这种经历接二连三反反复复,自然就会想,无论是为在海外生活众多日本人,还是为自己,都必须改变这种状况,哪怕丝毫也好。并不是个特别爱国人(反倒觉得世界主义倾向更为强烈),不过旦长住国外,不管你喜不喜欢,都必须意识到自己是个“日本作家”。周围人会以这样眼光看待,连也以这样眼光看待自己,而且不知不觉还会生出“同胞意识”。想想真是不可思议,因为分明是打算从日本这片土壤、这个僵固框架中逃脱出来,作为所谓“自流放者”来到外国,结果又不得不回归与原来那片土壤关系。
如果被误解,可就尴尬。意思并非指回归土壤本身,说到底是指回归与那片土壤“关系”。其间有巨大差异。时常看到有些人从国外回到日本后,该说是种反弹吗,变得莫名地爱国(有时成狭隘民族主义)。可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说,对于自己身为日本作家意义,以及这个身份归属,变得更加深入地去思考。
到目前为止,作品被译成五十多种语言,自负地以为这是非常大成就,因为这直截当地意味着作品在各种文化种种坐标系中得到肯定。作为作家,对此感到高兴,也感到自豪,但并不认为“所以坚持至今事情就是正确”,也不打算把这种话说出口来。那归那,这归这。现在仍然是个发展中作家,还有(几乎是)无限发展余地,或者说发展可能。
那,你认为哪里才有这种余地呢?
认为这余地就在自己身上。首先,在日本构筑起作家立足点,然后把目光转向海外,扩大读者层面。今后大概会走进自己内心世界,在那里展开更深更远探索。那里对来说将成为新未知大地,恐怕也将是最后疆域。
能否顺利地开拓这片疆域?心里也没底。然而又要重复前言:能把某个目标当作旗号高高地举起,总是件非常美妙事情。不问年龄几何,不问身处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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