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过,街上呼呼地吹起寒风。走在路上,直子偶而便会偎在身上。透过厚厚粗呢外套,依稀能感受到她气息。她有时勾住手,有时则把手放进外套口袋中,真冷时候,她会紧紧地搂着发抖。不过,事实上便仅止于此。她这些动作并没有其他意味。则常常是把两手插进外套口袋中,和往常样地踱步。由于和直子两人穿都是胶鞋,走起路来几乎点声音也没有。
不过,在踏着悬叶掉得满地路上走时,总会发出蟋蟋嗦嗦声音。听见这种声音,就觉得直子很教人同情。她所要并不是臂膀,而是某个人。她所要也不是体温,而是某个人。觉着有些愧疚,为什自己要是自己。
到浓冬,她眼睛仿佛比从前更透明。那是种教人无处藏躲透明。常常,直子仿佛探索些什似凝视着眼时,会觉得又寂寞又难受,种古怪心情。
想,她大约是想要向表达某种感觉罢,因为直子无法用言语将它顺畅地表达出来,不!在尚未转换成言语之前,她仍不能在精神上掌握它。所以便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她时常拨弄发夹,用手帕抹嘴、或没来由地凝视着。也常想,倘若可能话,希望能够抱抱直子,但总是犹豫半天便作罢。因为也许直子会因而受到伤害也未可知。因此们仍照旧在东京街头闲荡,而直子也照旧在虚无飘渺中寻找适当措词。每当直子打电话来,或是星期天早上出去约会,宿舍那伙人便老是嘲笑。理所当然地,大伙儿都以为交女朋友。既没有说明,也觉得无此必要,只得由他们去
金山金门大桥照片。只为想知道他是不是可以边盯着金门大桥,边手*,如此而已。告诉他们说他还是弄得很舒服,于是有人又将它换成冰山照片。每换次,“突击队”就困惑得不得。
“究竟是谁干好……好事?”他问道。
“不知道。唉!管他。这些照片都很好看呀!不管是谁干,都算不上什坏事嘛!”安慰他。
“话是不错,可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呀!”他说。
每当说起“突击队”,直子就笑个不停。由于直子很少笑,便常说些“突击队”事引她发笑,不过老实说,把他当作笑话来说,实在让人不怎愉快。因为他不过是个不算富裕家庭中三男。个过于严肃小孩而已。而这个小孩平凡人生中个小小梦,不过就是做地图而已。又有谁能拿它当笑话来讲?
话虽如此,但“突击队”笑话早已成宿舍固定笑料之,事到如今就算想收回也收不回来。再说,也十分乐意见到直子能开怀她笑。因此,还是继续把“突击队”笑话说给大家听。
只有回,直子曾问过有没有喜欢女孩子。便对她说从前交往过女孩事。告诉她,对方是个好女孩,自己也很喜欢和她做爱,现在也时常会想起她,但不知为什就是不曾动过情。说自己心中仿佛有个硬壳,极少有人能打破它、闯进来,所以也无法顺顺当当地谈恋爱。
“你从来不曾爱过人吗?”直子问道。
“是呀!”答道。
她便只问到这儿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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