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不能再等。个月后羊找不到,你就万事皆休,哪里都不存在你归宿。"
个月,转下脑筋。但头脑中时间观念如团乱麻,个月也罢两个月也罢似乎无甚区别,原本就没有基准说找只羊般需多长时间。
"居然知道这地方!"试着说。
"般事情们都知道。"对方道。
"除羊所在地点以外。"
天。夏日最后天本应多少有它情趣才是。然而这天竟给人拉扯得团团转,拨弄得团团转。窗外阴冷初秋夜色横陈开来。地上小小黄色街灯永无尽头地列队而去。从上面看去,就好像在等人将它脚脚踩灭。
啤酒端来。拿起瓶打开,把两碟花生全部倒在手心,依序吃将下去。邻桌四个学游泳归来中年妇女边唧唧喳喳说着什,边啄着五颜六色热带鸡尾酒。男侍者站得笔直,唯脖颈稍歪打着哈欠。另个男侍者向对中年美国夫妇介绍菜谱。吃掉所有花生,喝干第三瓶啤酒,之后再没事可干。
从牛仔裤屁股口袋里拽出信封打开,张张数点这捆万元钞。扎着纸条新钞捆,与其说是钞票,莫如说更像扑克牌。数到半,手指刺刺地作痛。数到96时,个年老男侍者走来撤下空瓶,问再来瓶如何。数着钞票默默点头。看起来他对数钞票毫无兴致。
数罢150张,装回信封,插回屁股口袋。这工夫新啤酒上来。又吃碟花生豆。吃完心想为什这能吃呢?答案只有个:肚子饿。想来早上到现在只吃块水果蛋糕。
叫男侍者拿菜谱给看。煎蛋卷没有,但有三明治。要奶酪黄瓜三明治。问附加物,说是炸马铃薯片和泡菜。不要炸马铃薯片,让他把泡菜加大倍。顺便问有没有指甲剪。当然有指甲剪。宾馆里酒吧实在应有尽有。次曾在宾馆酒吧借过《法日辞典》。
"是那回事。"他说,"总之你得动!你太浪费时间。最好想想自己处境。将你逼入如此处境也是你自己本身。"
确如他所说。用信封中最上面万元钞付罢账,乘电梯下到地面。地面情形依旧,地道之人以两条腿地道地行走。但这光景并未使怎释然。
5.1/5000
回到家,信箱里连同晚报起进来三封信。封是银行存款余额通知;封是百般无聊晚会请柬;封是半旧车销售中心直接邮寄广告,大意是说如换辆高档次车,人生将多少变得鲜亮。多管闲事!把三封信摞在起从正中撕开,扔进纸篓。
从电冰箱拿出果汁倒进玻璃杯,坐在厨房
慢慢喝啤酒,慢慢看夜景,慢慢在烟灰缸上剪指甲。然后又看次夜景,给指甲打锉。如此时间里,夜深下去。在消磨城市时间方面,正往专家水平逼近。
天花板扩音器呼唤名字。开始没听出是名字。播完几秒钟后,名字才渐渐带有名字固有性质,不久在头脑中变成纯粹名字。
扬手做个手势,男侍者把手提式无线收发报机送到桌前。
"原定计划有所变更,"个听过声音说道,"先生情况急转直下,已再没多少时间。所以,给你时间期限也要提前。"
"提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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