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
阵恍惚，种种前生都记忆起来，龙女明白
自己是谁，她是陈小寒。
季寥轻声道：“抱歉，让你回忆起前生，请你原谅
这点自私。”
陈小寒目光复杂，欲言又止。
季笙看向季寥，轻声道：“大叔，好久不见。”
季寥道：“好久不见。”
顺着冥冥中
感觉，沿着条看不见尽头长街行走，周围有死生契阔爱意，更有生死与共不渝，以及个人等待。
灯火将长街照通明起来。
“咦，前面有个人。”龙女道。
灯光将那人面目照清晰，而那人面目竟也不断变幻。
季笙瞧见是大叔。
但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人生来不能选择世间是什
样子，却可以选择他去接受什。
花树，草叶，哪怕是粒微尘，都有它可观之处，所以何必执着于那些让人憎恶之物。
季寥开悟，他看着那滴泪，微微笑着。
若佛陀拈花，迦叶而笑。
季寥承认这件事实。
隐约间，他在斩三尸和不斩三尸间找到第三条路。
超脱者给他选择，他不要。
心中云雾迎来丝晨曦，破开些许前路茫然，季寥来到座仙城。
寂静长街有点火焰痕迹，这是凤凰火。
不重要。
此时心中只余下——相见欢。
“很开心。”季笙道。
时间线是件件事组合起来，任何事都是已经发生事，可以是历史，可以是未来，也可以是现在。
但这些要受宇宙安排，要受超脱者安排，反正不由芸芸众生自己安排。
季寥意识到太虚宇宙相比学霸所在世界，何尝不是另种虚拟世界。
究竟什是真实呢？
他明白，那些芸芸众生情感都是真实。
季笙道：“有没有想？”
季寥道：“时常想。”
季笙展颜笑，仿佛百花盛开。
季寥见过人间无数绝色，但此时季笙是他见过第绝色，大约是她笑容很干净。
他是她大叔，还是她父亲，亦或者别，重要？
龙女瞧见是山海界里季寥。
这个人本就是季寥。
他面前飘浮着滴晶莹眼泪，泪滴里有真实动人情感。
既咏叹这长街之中情意，亦怜悯世间芸芸众生。
季寥看向季笙和龙女，指点向龙女。
……
……
“季笙妹妹，这条长街好冷清。”仙城里龙女陪着季笙起走。
季笙心中悸动不已。
她感受到凤凰涅槃法意，更感受到股熟悉气息。
火焰痕迹不远处有滴泪，季寥凝望着这滴泪。
滴泪能让石头发芽，只因其心够诚。
季寥突然明白，为何第九位道主如此不起。
因为他诚于道，诚于人，诚于自己。
季寥是滴泪，是株草，是世间有情人，他有美好品德，亦有龌龊念头。
包括他情感。
有情而累此生，所以太上看破，忘情也罢，无情也好，至少此生不累。
第九位道主也看破，他执着于情，且尽力为之，无愧于心，所以他是去留无意，花开花落。
太乙救苦天尊也看破，他求自在，得自在，能放下，能捡起，心中没有浮云，眼中没有流水。
你见到真实美好，便得接受它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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