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画前。见画中所绘是个仙人背面,墨意淋漓,笔力雄健,令狐冲虽不懂画,却也知确是力作,又见画上题款是:“丹青生大醉后泼墨”八字,笔法森严,笔笔便如长剑刺划。令狐冲看会,说道:“童兄,见画上这个‘醉’字,便十分喜欢。这字中画中,更似乎蕴藏着套极高明剑术。”他见到这八字笔法,以及画中仙人手势衣折,想到思过崖后洞石壁上所刻剑法。向问天尚未答话,施令威在他二人身后说道:“这位风爷果然是剑术名家。家四庄主丹青生说道:那日他大醉后绘此画,无意中将剑法蕴蓄于内,那是他生平最得意之作,酒醒之后再也绘不出来。风爷居然能从此画中看出剑意,四庄主定当引为知己。进去告知。”说着喜孜孜走进去。
向问天咳嗽声,说道:“风兄弟,原来你懂得书画。”令狐冲道:“甚也不懂,胡诌几句,碰巧撞中。这位丹青生倘若和谈书论画,可要大大出丑。”
忽听得门外人大声道:“他从画中看出剑法?这人眼光可不起啊。”叫嚷声中,走进个人来,髯长及腹,左手拿着只酒杯,脸上醺醺然大有醉意。
施令威跟在其后,说道:“这两位是嵩山派童爷,华山派风爷。这位是梅庄四庄主丹青生。四庄主,这位风爷见庄主泼墨笔法,便说其中含有套高明剑术。”那四庄主丹青生斜着双醉眼,向令狐冲端相会,问道:“你懂得画?会使剑?”这两句话问得甚是无礼。令狐冲见他手中拿是只翠绿欲滴翡翠杯,又闻到杯中所盛是梨花酒,猛地里想起祖千秋在黄河舟中所说话来,说道:“白乐天杭州喜望诗云:‘红袖织绫夸柿叶,青旗沽酒趁梨花。’饮梨花酒当用翡翠杯,四庄主果然是喝酒大行家。”他没读过多少书,甚诗词歌赋,全然不懂,但生性聪明,于别人说过话,却有过耳不忘之才,这时竟将祖千秋话搬过来。丹青生听,双眼睁得大大,突然把抱住令狐冲,大叫:“啊哈,好朋友到。来来来,咱们喝他三百杯去。风兄弟,老夫好酒、好画、好剑,人称三绝。三绝之中,以酒为首,丹青次之,剑道居末。”令狐冲大喜,心想:“丹青是窍不通,是来求医治伤,终不成跟人家比剑动手。这喝酒吗,却是求之不得。”当即跟着丹青生向内进走去,向问天和施令威跟随在后。穿过道回廊,来到西首间房中。门帷掀开,便是阵扑鼻酒香。令狐冲自幼嗜酒,只是师父、师娘没给他多少钱零花,自来有酒便喝,也不容他辨选好恶,自从在洛阳听绿竹翁细论酒道,又得他示以各种各样美酒,来天性相投,二来得名师指点,此后便赏鉴甚精,闻到这酒香,便道:“好啊,这儿有三锅头陈年汾酒。唔,这百草酒只怕已有七十五年,那猴儿酒更是难得。”他闻到猴儿酒酒香,登时想起六师弟陆大有来,忍不住心中酸。
丹青生拊掌大笑,叫道:“妙极,妙极!风兄弟进酒室,便将所藏三种最佳名酿报出来,当真是大名家,不起!不起!”令狐冲见室中琳琅满目,到处都是酒坛、酒瓶、酒葫芦、酒杯,说道:“前辈所藏,岂止名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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