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这几句话,不由得起些同情之意,沉吟片刻,说道:“谢前辈,你深仇大恨,想来已经报复?”
谢逊道:“没有。害人武功极高,打他不过。”张翠山和殷素素不约而同“咦”声,说:“比你还厉害?这人是谁?”谢逊道:“干要说出他名字,自取其辱?倘若不是为这场深仇大恨,又何必抢这屠龙宝刀?何必苦苦去想这刀中秘密?张相公,见你,便跟你投缘,否则照平日脾气,决不容你活到此刻。让你二人多活些时日,这是大破常例事,只怕其中有些不妙。”殷素素道:“甚多活些时日?”谢逊淡淡道:“待想通宝刀中秘密,离岛之时再将你二人杀死。迟天想出来,你们便多活天。”殷素素道:“哼,这把刀不过沉重锋利,烈火不损,其中有甚秘密?甚‘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也不过说它能在天下兵刃中称王称霸罢。”谢逊叹道:“假若当真如此,咱们三个就在荒岛上住辈子罢。”突然脸色惨然,心情沮丧,觉得殷素素这几句话只怕确是实情,那报仇之举看来终生无望。
张翠山见他神色,忍不住想说几句安慰话。哪知谢逊噗声,吹熄蜡烛,说道:“睡罢!”跟着长长叹口气,叹声之中充满着无穷无尽痛苦、无边无际绝望,竟然不似人声,更像受重伤野兽临死时悲嗥般。这声音混在船外波涛声中,张殷二人听来,都是暗暗心惊。海风阵阵从舱口中吹进来,殷素素衣衫单薄,过会,渐渐抵受不住,不禁微微颤抖。张翠山低声道:“殷姑娘,你冷?”殷素素道:“还好。”张翠山除下长袍,道:“你披在身上。”殷素素大是感激,说道:“不用。你自己也冷。”张翠山道:“不怕冷。”将长袍递在她手中。殷素素接过来披在肩上,感到袍上还带着张翠山身上温暖,心头甜丝丝,忍不住在黑暗中嫣然微笑。
张翠山却只是在盘算脱身之计,想来想去,只有条路:“不杀谢逊,不能脱身。”他侧耳细听,在汹涌澎湃浪涛声中,听得谢逊鼻息凝重,显已入睡,心想:“此人立下重誓,生决不信人,但他和同卧船,竟能安心睡去,难道他有恃无恐,不怕下手加害?不管如何,只好冒险击。否则稍有迟疑,大好生,便要陪着他葬送在这荒岛之上。”轻轻移身到殷素素身旁,想在她耳畔讲句话,哪知殷素素适于此时转过脸来。两人两下里凑,张翠山嘴唇正好在她右颊上碰下。张翠山大吃惊,待要分辩此举并非自己轻薄,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殷素素满心喜欢,将头斜靠在他肩头,霎时之间充满柔情密意,但愿这船在汪洋大海中无休无止前驶,此情此景,百年如斯,忽觉张翠山口唇又凑在自己耳旁,低声道:“殷姑娘,你别见怪。”殷素素早羞得满脸如朵大红花般,也低声道:“你喜欢,是很高兴。”她虽然行事任性,杀人不眨眼,但遇到这般儿女之情,竟也如普天下初尝情爱滋味妙龄姑娘般无异,心中又惊又喜,又慌又乱,若不是在黑暗之中,连这句话也是不敢说。张翠山怔,没想到自己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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