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逊喜出望外,唯恐张翠山说过后悔,说道:“你们把亲生孩儿给,那你们自己呢?”张翠山道:“孩儿不论姓张姓谢,咱们般爱他。日后他孝顺双亲,敬爱义父,不分亲疏厚薄,岂非美事?素素,你说可好?”殷素素微迟疑,说道:“你说怎便是怎。孩子多得个人疼爱,终是便宜他。”谢逊揖到地,说道:“这可谢谢你们啦,毁目之恨,咱们笔勾消。谢逊虽丧子而有子,将来谢无忌名扬天下,好教世人得知,他父母是张翠山、殷素素,他义父是金毛狮王谢逊。”殷素素当时所以稍犹疑,乃是想起真谢无忌已死,给人摔成团肉浆,自己孩子顶用这个名字,未免不吉,然见谢逊如此大喜若狂,料想他对这孩儿必极疼爱,孩儿将来定可得到他许多好处,母亲爱子之心无微不至,只须于孩子有益,切全肯牺牲,抱孩子,说道:“你要抱抱他吗?”谢逊伸出双手,将孩子抱在臂中,不由得喜极而泣,双臂发颤,说道:“你……你快抱回去,这模样别吓坏他。”其实初生天婴儿懂得甚,但他这般说,显是爱极孩子。殷素素微笑道:“只要你喜欢,便多抱会,将来孩子大,你带着他到处玩儿罢。”
谢逊道:“好极,好极……”听得孩儿哭得极响,道:“孩子饿,你喂他吃奶罢!到外边去。”实则他双目已盲,殷素素便当着他哺乳也没甚,但他发狂时粗,bao已极,这时却文质彬彬,竟成个儒雅君子。
张翠山道:“谢前辈……”谢逊道:“不,咱们已成家人,再这样前辈后辈,岂不生分?这说,咱三人索性结义为金兰兄弟,日后于孩子也好啊。”张翠山道:“你是前辈高人,夫妇跟你身分相差太远,如何高攀得上?”谢逊道:“呸,你是学武之人,却也这般迂腐起来?五弟、五妹,你们叫大哥不叫?”殷素素笑道:“先叫你大哥,咱们是拜把子兄妹。他若再叫你前辈,也成他前辈啦!”张翠山道:“既是如此,小弟惟大哥之命是从。”殷素素道:“咱们先就这说定,过几天等起得身,再来祭告天地,行拜义父、拜义兄之礼。”谢逊哈哈大笑,说道:“大丈夫言既出,终身不渝,又何必祭天拜地?这贼老天自己管不自己事,谢逊最是恨他不过。”说着扬长出洞,只听得他在旷野上纵声大笑,显是开心之极。张殷两人自从识得他以来,从未见过他如此欢喜。自此三人全心全意抚育孩子。谢逊少年时原是猎户,他号称“金毛狮王”,驯兽捕生之技,天下无双,张翠山详述岛上多处地形,谢逊在他指引下走遍,便即记住。自此捕鹿杀熊,便由谢逊力承担。
数年弹指即过,三个人在岛上相安无事。那孩子百病不生,长得甚是壮健。三人中倒似谢逊对他最是疼爱,有时孩子太过顽皮,张翠山和殷素素要加责打,每次都是谢逊从中拦住。如此数次,孩子便恃他作为靠山,逢到父母发怒,总是奔到义父处求救。张殷二人往往摇头苦笑,说孩子给大哥宠坏。到无忌四岁时,殷素素教他识字。五岁生日那天,张翠山道:“大哥,孩子可以学武啦,从今天起你来教,好不好?”谢逊摇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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