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木婉清。他叹口气,心想暂脱危难,也是好,以后如何,且待事到临头再说,适才说过那句话又涌向心头:“多活得半日,却也不无小补。”
回到木婉清身边,见她仍然昏迷未醒,正想设法相救,只见她背后左肩上赫然插着枚钢锥,鲜血已染满半边衣衫。段誉大吃惊,在马背上时坐在她身前,适才仓惶逃命,没发觉她竟然受此重伤,脑中第件想到是:“莫非她已经死?”当即拉开她面幕,伸指到她鼻底试,幸好微微尚有呼吸,心想:“须得拔去钢锥,止住流血。”伸手抓住锥柄,咬紧牙关,用力拔,钢锥应手而起。他不知闪避,股鲜血只喷得满头满脸都是。
木婉清痛得大叫声,醒转来,但跟着又晕过去。
段誉死命按住她伤口,不让鲜血流出,可是血如泉涌,却那里按得住?他无法可施,随手在地下拔些青草,放在口中嚼烂,敷上她伤口,但鲜血涌出,立将草泥冲开,忽地记起:“先前她中钩伤,曾从怀中取出药来敷上,不久便止血。”
轻轻伸手到她怀中,将角手所及物事掏出来,见是支黄杨木梳子、面小铜镜、两块粉红色手帕、另有三只小木盒、个瓷瓶。他见到这些闺阁之物,不禁呆,这时方始意会到,眼前这人是个姑娘,自己伸手到她衣袋中乱掏乱寻,未免太也无礼,而这些梳镜巾盒之属,和这个杀人不眨眼魔头却又实在难以联在起。
他曾见木婉清从瓷瓶倒些绿色粉末给司空玄,冒充是童姥灵药,可不知这些绿粉能不能止血,揭开只盒子,登时幽香扑鼻,见盒中盛甩是胭脂。第二只盒子装是半盒白色粉末,第三盒是黄色粉末,放近鼻端嗅嗅,白色粉末并无气息,黄色粉末却极为辛辣,嗅之下,登时打个喷嚏,心想:“不知这是金创药,还是杀人毒药?倘若用错,岂不糟糕。”伸指用力捏木婉清人中,过半晌,她微微睁开眼来。
段誉大喜,忙问:“木姑娘,那盒药能止血治伤?”木婉清道:“红色。”说三字,又闭上眼睛。段誉再问:“红色?”她便不答。段誉好生奇怪,心想红色这盒明明是胭脂,怎能治伤?但她既如此说,且试试再说,总是胜于将毒药敷上伤口。
于是将她伤口附近衣衫撕破些,伸指挑些胭脂,轻轻敷上。手指碰到她伤口时,木婉清迷迷糊糊中仍是觉痛,身子缩。段誉安慰道:“莫怕,莫怕,咱们先止血再说。”说也奇怪,这胭脂竟然灵效无比,涂上伤口不久,流血便慢慢少;又过会,伤口中渗出淡黄色水泡。段誉自言自语:“金创药也做得像胭脂般,儿家心思可真有趣。”
他累半天,到这时心神才略略宁定,听得对崖上叫骂喧哗声已然止息,寻思:“莫非他们真从谷中攻上来?”伏在地下爬到崖边张,颗心不禁怦怦乱跳,不出所料,果见对面山崖上十余人正慢慢向谷底攀援而下。山谷虽深,总有尽头,这些人只须到谷底,便可攀到这边崖上,看来最多过得两三个时辰,敌人便即攻到。
虽然身处绝境,总不能束手待毙,相度四周地势,见处身所在是座高崖,面临江,三面皆是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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