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心道:“原来你打不过人家,认输投降,这主意倒也高明。”说道:“恭喜,恭喜。左先生弃暗投明,好得很啊。”左子穆心想:“本来有什‘暗’?现下又有什‘明’?”但这话自然是不能说,惟有苦笑。
段誉续道:“在下见到司空帮主
神采焕发,喜道:“妙极,妙极!正好生担心。他若硬要逼拜他为师,可不知如何是好。”
木婉清道:“你既不愿做他徒儿,又到这儿来干?”段誉道:“咦!你落在他手中,若不来,他定要难为你,那怎得?”木婉清心头甜,道:“哼!你这人良心坏极,这七天七晚之中,你又不来寻?”
段誉叹口气,道:“直为人所制,动弹不得,日夜牵挂着你,真是焦急死。得脱身,立即赶来。”
那日南海鳄神掳木婉清而去,段誉独处高崖,焦急万状:“若不赶去求这恶人收为徒,木姑娘性命难保。可是要拜这恶人为师,学那喀喇声、扭断脖子本事,终究是干不得。他教这套功夫之时,多半还要找些人来让试练,试个又个,那可糟糕之极。好在这恶人虽然凶恶之至,倒也讲理,怎地跟他辩驳场,叫他既放木姑娘,又不必收为徒。”
在崖边徘徊彷徨,肚中又隐隐痛将起来,突然想到:“啊哟,不好,胡涂透顶,怎地忘?在那山洞之中,早已拜神仙姊姊为师,已算是‘逍遥派’门徒。‘逍遥派’弟子,又怎能改投南海鳄神门下?对,这就跟这恶人说去,理直气壮,谅他非连说‘这话倒也有理’不可。”
转念又想:“这恶人势必叫露几手‘逍遥派’武功来瞧瞧,点也不会,他自然不信是‘逍遥派’弟子。”跟着想起:“神仙姊姊吩咐,叫每天进午晚三次,练她那个卷轴中神功,这几天搞得七劳八素,可半次也没练过,当真该死之至。”心下歉咎,正要伸手入怀去摸那卷轴,忽听得身后脚步声响,他转过身来,吃惊,只见崖边陆陆续续上来数十人。
当先人便是神农帮帮主司空玄,其后却是无量剑东宗掌门左子穆、西宗掌门辛双清,此外则是神农帮帮众,无量剑东西宗弟子,数十人混杂在起。段誉心道:“怎地双方不打架?化敌为友,倒也很好。”只见这数十人分向两旁站开,恭恭敬敬躬身,显是静候什大人物上来。
片刻间绿影幌动,崖边窜上八个女子,色碧绿斗篷,斗篷上绣着黑鹫。段誉暗暗叫苦:“命休矣!”这八个女子四个边站在两旁,跟着又有个身穿绿色斗篷女子走上崖来。这女子二十来岁年纪,容貌清秀,眉目间却隐含煞气,向段誉瞪眼道:“你是什人?在这里干什?”
段誉听此言,心中大喜:“她不知和木姑娘杀过她四个姊妹,又冒充过什灵鹫宫圣使。幸好斗篷已裹在那胖老太婆平婆婆身上,木姑娘斗篷又飘入澜沧江。死无对证,跟她推个干二净便。”说道:“在下大理段誉,跟着朋友到这位左先生无量宫中作客……”
左子穆插口道:“段朋友,无量剑已归附天山灵鹫宫麾下,无量宫改称‘无量洞’,那无量宫三字,今后是不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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