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也不知是谁做手脚,便已动弹不得,这次萧峰点是哑穴,令她们话也说不出来。秦红棉和阮星竹耳听得情郎和旁女子如此情话连篇,自是怒火如焚,妒念似潮,倒在雪地之中,双双受苦煎熬。
萧峰再向窗缝中看去,只见马夫人已坐在段正淳身旁,脑袋靠在他肩头,全身便似没几根骨头,自己难以支
此刻室中情景,萧峰若不风亲眼所见,不论是谁说与他知,他必斥之为荒谬妄言。他自在无锡城外杏子林中首次见到马夫人后,此后两度相见,总是见她冷若冰霜,凛然有不可犯之色,连她笑容也是从未见,怎料得到竟会变成这般模样。更奇是,她以言语陷害段正淳,自必和他有深仇大恨,但瞧小室中神情,酒酣香浓,情致缠绵,两人四目交投,惟见轻怜密爱,那里有半分仇怨?
桌上个大花瓶中插满红梅。炕中想是炭火烧得正旺,马夫人颈中扣子松开,露出雪白项颈,还露出条红缎子抹胸边缘。炕边点着两枝蜡烛却是白色,红红烛火照在她红扑扑脸颊上。屋外朔风大雪,斗室内却是融融春暖。
只听段正淳道:“来来来,再陪喝杯,喝够个成双成对。”
马夫人哼声,腻声道:“什成双成对?独个儿在这里孤零零、冷清清,日思夜想,朝盼晚望,总是记着你这个冤家,你……你……却早将人抛在脑后,那里想到来探望趟?”说到这里,眼圈儿便红。
萧峰心想:“听她说话,倒与秦红棉、阮星竹差不多,莫非……莫非……她也是段正淳旧?”
段正淳低声细气道:“在大理,那天不是牵肚挂肠想着小康?恨不得插翅飞来,将你搂在怀里,好好怜你惜你。那日听到你和马副帮主成婚讯息,接连三日三夜没吃口饭。你既有归宿,若再来探你,不免累你。马副帮主是丐帮中大有身份英雄好汉,再来跟你这个那个,可太也对他不起,这……这不是成卑鄙小人?”
马夫人道:“谁希罕你来向献殷勤?只是记挂你,身子安好?心上快·活?大事小事都顺遂?只要你好,就开心,做人也有滋味。你远在大理,要打听你讯息,不知可有多难。身在信阳,这颗心,又有那时、那刻不在你身边?”
她越说越低,萧峰只觉她说话腻中带涩,软洋洋地,说不尽缠绵宛转,听在耳中当真是荡气徊肠,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消。然而她说话又似纯系出于自然,并非有意狐媚。他平生见过人着实不少,真想不到世上竟健有如此艳媚入骨女子。萧峰虽感诧异,脸上却也不由自主红。他曾见过段正淳另外两个情妇,秦红棉明朗爽快,阮星竹俏美爱娇,这位马夫人却是柔到极处,腻到极处,又是另种风流。
段正淳眉花眼笑,伸手将她拉过来,搂在怀里。马夫人“唔”声,半推半就,伸手略略撑拒。
萧峰眉头皱,不想看他二人丑态,忽听得身侧有人脚下使劲踏着积雪,发出擦声响。他暗叫:“不好,这两位打翻醋坛子,可要坏大事。”身形如风,飘到秦红棉等四人身后,点她四人背心上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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