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见到游坦之模样,忍不住股欢喜之情从心底直冒上来,心想:“这法儿管用。这小子带上这个面具,姊夫便和他相对面立,也决计认他不出。”游坦之再向前走得几步,阿紫拍手叫好
来,点点头脸神色似乎颇感满意,取过把大铁钳钳住脸具,放入火炉中烧得红,右手提起铁锥,铮铮铮打起来,他将面具打阵,便伸手摸摸游坦之颧骨和额头,修正面具上不其吻合之处。
游坦之大叫:“天杀辽狗,你们干这等伤天害理恶事,这凶残恶辣,老天爷降下祸患,叫你们个个不得好死!叫你们牛马倒毙,婴儿夭亡!”他破口大骂,那些契丹人句不懂。那铁钳突然回过头来。恶狠狠瞪视,举起烧得通红铁钳,向他双眼戳将过来。游坦之只吓得尖声大叫。
那铁匠只是吓他吓,哈哈大笑,缩回铁钳,又取过块弧形铁块,往游坦之后脑上试去。修得合式,那铁匠将面和那半圆铁罩那在炉中烧得通红,高声说几句。三个契丹人将游坦之抬起,横搁在张桌上,让他脑袋伸在桌缘之处。又有同两个契丹人来相肋,用力拉着他头发,使他脑袋不能摇动,五个人按手掀脚,游坦之哪里不这能动得半分?
那铁匠钳起烧红面具,停阵,待其稍凉,大喝声,便罩到游坦之脸上,白烟冒起,焦臭四散,游坦之大叫声,便晕过去。五名契丹人将他身子翻转,那铁匠钳起另半铁罩,安上他后脑,两半圆形铁罩镶成个铁球,罩在他头上。铁罩甚热,碰到肌肤,便烧得血肉模糊。那铁匠是燕京成中第铁工巧手,铁罩两个半球合在起,镶得丝丝入扣。
如身入地狱,经历万丈烈焰烧炙,游坦之也不知过多少时候,这才个悠悠醒转,但觉得脸上与后脑都剧痛难当,终于忍耐不住,又晕过去。如此三次晕去,三次醒转,他大声叫嚷,只听得声音嘶哑已极,不似人声。
他躺着动不动,也思想,咬牙强忍颜面和脑袋痛楚。过得两个多时辰,终于抬起手来,往脸上摸,触手冰冷坚硬,证实所猜想点不错,那张铁面具已套在头上,愤激之下用力撕扳,但面具已镶焊牢固,却如何扳得它动?绝望之余,忍不住放声大哭。
总算他年纪轻,虽然受此大苦,居然挨下来,并不便死,过得几天,伤口慢慢愈合,痛楚渐减,也知道饥饿。闻到羊肉和面饼香味,底不住引诱,拿来便吃。这时他已将头上铁罩摸得清楚,知道这只镔铁罩子将自己脑袋密密封住,决计无法脱出,起初几日怒发如狂,后来终于平静下来,心下琢磨:“乔峰这狗贼在脸上套只铁罩子,究竟有什用意?”
他只道这切全是出萧峰命令,自然无论如何也猜想不出,阿紫所以要罩住他脸孔,正是瞒过萧峰。
这切功夫,都是室里队长在阿紫授意之下干。
阿紫每日向室里队长查问,游坦之戴上铁面具后动静如何,初时担心他因此死,未免兴味索然,后来知道他已不会死,心下甚喜。这日得知萧峰要来往南郊阅兵,便命室里将游坦之召到“端福宫”来。耶洪基为使萧峰喜欢,已封阿紫为“端福郡主”,这座端福宫是赐给她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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