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天显然并无要他与王语嫣立时便邂逅相逢之意。这些时月之中,段誉在河南到处游荡,名为游山玩水,实则是东张西望,只盼能见到王语嫣缕秀发、片衣角,至于好山好水,却半分也没有入目。
日,段誉在洛阳白马寺中,与方丈谈论“阿含经”,研讨佛说“转轮圣王有七宝”故事。段誉于“不长不短、不黑不白、冬则身暖、夏则身凉”玉女宝大感兴味。方丈和尚连连摇头,说道:“段居士,这是佛譬喻,何况佛说七宝皆属无常……”说到这里,忽有三来人寺中,却是傅思寻、古笃诚、朱丹臣。
原来段正淳离信阳马家后,又与阮星竹相聚,另行觅地养伤,想到萧峰被丐帮冤枉害死马大元,不可不为他辩白,于是写通书信,命傅思归
生若无俗务羁身,届时必到。但不知两位何以得知晚生能棋?”那两名汉子脸露喜色,口中咿咿哑哑,大打手势,原来两人都是哑巴。段誉看不懂他二人手势,微微笑,问朱丹臣道:“擂鼓山此去不远吧?”将那帖子交给他。
朱丹臣接过看,先向那两名汉子抱拳道:“大理国镇南王世子,多多拜上聪辩先生,先此致谢,届时自奉访。”指指段誉做几个手势,表示允来赴会。
两名汉子,躬身向段誉行礼,随即又取出张名帖,呈给全冠清。
全冠清接过看,恭恭敬敬交还,摇手说道:“丐帮大智分舵暂领舵主之职全冠清,拜上擂鼓山聪辩先生,全某棋艺低劣,贻笑大方,不敢赴会,请聪辩先生见谅。”两名汉子躬身行礼,又向段誉行礼,转身而去。
朱丹臣才回答段誉:“擂鼓山在嵩县之南,屈原冈东北,此去并不甚远。”
段誉与全冠清别过,出山坳而去,问朱丹臣道:“那聪辩先生苏星河是什人?是中原围棋国手吗?”朱丹臣道:“聪辩先生,就是聋哑先生。”
段誉“啊”声,“聋哑先生”名字,他在大理时曾听伯父与父亲说起过,知道是中原武林位高手耆宿,又聋又哑,但据说武功甚高伯父提到他时,语气中颇为敬重。朱丹臣又道:“聋哑先生身有残疾,却偏偏要自称‘聪辨先生’,想来是自以为心‘聪’,‘笔辩’胜过常人‘耳聪’、‘舌辩’。”段誉点头道:“那也有理。”走出几步后,长长叹口气。
他听朱丹臣说聋哑先生“心聪”、“笔辩”,胜于常人“耳聪。、“舌辩”,不禁想到语嫣“口述武功”胜过常人“拳脚兵刃”。
他在无锡和阿朱救出丐帮人众后,不久包不同,风波恶二人赶来和王语嫣等会合,他五人便要北上寻慕容公。段誉自然想跟随前去。风波恶感念他口吸蝎毒之德,甚表欢迎。包不同言语之中却极不客气,怪责段不该乔装慕容公子,败坏他令名,说到后来,竟露出“你不快滚,便要打”之意,而王语嫣只是絮絮和风波恶商量到何去寻表哥,对段誉处境之窘迫竟是视而不见。
段誉无可奈何,只得与王语嫣分手,却也径向北行,心想:“你们要去河南寻慕容复,正好要去河南,河南中州不是你慕容家,你慕容复和包不同去得,段誉难道便去不得?倘若在道上碰巧再跟你相会,那是天意,你包三先生可不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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