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这日又在茶馆中听“英烈传”。茶博士见他中宫中太监,给赏钱又多,总是给他留下最好座头,泡是上好香茶。韦小宝这些日子来给人奉承惯,对茶博士恭谨巴结虽不怎稀罕,听在耳里却也着实受用。坛上说书说是大将军徐达挂帅出征,将鞑子兵赶往蒙古。京师之地,茶馆里听书旗人甚多,说书先生不敢公然提“鞑子”二字,只是说是元兵元将,但也说得口沫横飞,精神十足。
韦小宝正听得出神,忽有人说道:“借光!”在他茶桌边坐上。韦小宝眉头皱,有些不耐烦。那人轻声说道:“小人有张上好膏药,想卖与公公,公公请看。”韦小宝转头,只见桌上放着张膏药,半青,半红,他心中动,问道:“这是什膏药?”
那人道:“这是除恶毒,令双目复明膏药。”压低声音,道:“有个名目,叫作‘去清复明膏药’。”韦小宝看那人时,见他三十来年纪,英气勃勃,并不是师父所说那个徐老头,心下起疑,问道:“这张膏药要卖多少银子?”那人道:“三两白银,三两黄金。”韦小宝道:“五两白银,五两黄金卖不卖?”那人说道:“那不是太贵吗?”韦小宝道:“不贵,不贵,只要当真去得清毒,复得明,便给你做牛做马,也是不贵。”那人将膏药向韦小宝身前推,低声道:“公公,请借步说话。”说着站起身来,走出茶馆。韦小宝将二百文钱丢在桌上,取膏药,走出去。那人候在茶馆之外,向东便走,转入条胡同,站定脚,说道:“地振高冈,派溪水千古秀。”韦小宝道:“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不等他问,先行问道:“阁下在红花亭畔住哪堂?”那人道:“兄弟是青木堂。”韦小宝道:“堂上烧几炷香?”那人道:“三炷香!”韦小宝点点头,心想:“你比职位可低两级。”那人叉手躬身,低声道:“哥哥是青木堂烧五炷香韦香主?”韦小宝道:“正是。”心想:“你年纪比大得多,却叫哥哥,当真要叫得好听,怎又不叫爷爷,叔叔?”
那人道:“兄弟姓高,名叫彦超,是韦香主下属,久仰香主英名,今日得见,实是大幸。”韦小宝心中喜,笑道:“高大哥好说,大家是自己人,何必客气。”
高彦超道:“本堂有位姓徐大哥,向在天桥卖药,今日给人打得重伤,特来报知韦香主。”韦小宝吃惊,说道:“连日宫中有事,没去找他。他怎受伤,是给谁打?”高彦超道:“此处不便详告,请韦香主跟来。”韦小宝点点头。
过七八条街,来到条小街,高彦超走进家药店。韦小宝见招牌写着五个字,自然个也不识,也不用细看,料想是药店名字,便跟着进去。
柜台内坐着个肥肥胖胖掌柜,高彦超走上前去,在他耳畔低声说几句。那胖掌柜连声应道:“是,是!”站起身来,向韦小宝点点头,道:“客官要买上好药材,请进来罢!”引着韦小宝和高彦超走进内室,反手带上门,俯身掀开块地板,露出个洞来,有石级通将下去。
韦小宝见地道中黑黝黝地,心下惊疑不定:“这两人真是天地会兄弟吗?只怕有点儿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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