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南道:“在下孤陋寡闻,江湖上出阁下这样位英雄,竟未得知,好生惭愧。”李西华哈哈笑,道:“人道天地会陈总舵主待人诚恳,果然名不虚传。你听贱名,倘若说道:‘久仰,久仰’,在下心中,不免有三分瞧你不起。在下初出茅庐,江湖上没半点名头,连自己也不久仰自己,何况别人?哈哈哈哈!”
陈近南微笑道:“今日会,李兄大名播于江湖,此后任谁见到李兄,都要说声‘久仰,’”这句话实是极高称誉,人人都听得出来。天地会,沐王府四大高手居然拦他不住,抓他不牢,陈近南和他对两招,也不过略占上风,如此身手,不数日间自然遐迩知闻。李西华摇手道:“不然,在下适才所使,都不过是小巧功夫,不免有些旁门左道。这位老爷子使招‘云中现爪’,抓得手臂险些断折。这位爱摇头大胡子朋友双手抓住后腰,想必是招‘搏兔手’,抓得哭又不是,笑又不是。这位白胡子老公公这招‘白猿取桃’,真把胁下这块肉作蟠桃儿般,牢牢拿住,再不肯放。这位长胡子朋友使这手……嗯,嗯。招数巧妙,是不是‘城隍扳小鬼’啊?”关安基左手大拇指翘,承认他说得不错。其实这招本名‘小鬼扳城隍’,他倒转来说,乃是自谦之词。关安基等四人同时出手,抓住他身子,到他跃起挣脱,不过片刻之间,他竟能将四人所使招数说得丝毫无误,这份见况,似乎在武功之上。
柳大洪道:“李兄,你这身手得,眼光更是得。”
李西华摇手道:“老爷子夸奖。四位刚才使在兄弟身上,不论哪招,都能取人性命。但四位点到即止,没伤到在下半分,四位前辈手底留情,在下甚是感激。”
柳大洪等心下大悦,这“云中现爪”,“搏兔手”,“白猿取桃”,“小鬼板城隆”四招,每招确然都能化成极厉害杀手,只须加上把劲便是。李西华指出这节,大增他四人脸光彩。陈近南道:“李兄光降,不知有何见教?”李西华道:“这里先得告个罪。在下对陈总舵主向来仰慕,这次无意之中,得悉陈总舵主来到北京,说什要来瞻仰丰采。只是没人引见,只好冒昧做个不速之客,在屋顶之上,偷听到几位说话。在下恨吴三桂这*贼入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忍不住多口,众位恕罪。”说着站起身来,躬身行礼。
众人齐站起还礼。天地会和沐王府几位首脑自行通姓名。韦小宝虽是天地会首脑,此刻在北京名位仅次于陈近南,但见李西华眼光始终不转到自己脸眄,便不说话。沐剑声道:“阁下既是吴贼仇人,咱们敌忾同仇,乃是同道,不妨结盟携手,其谋诛此大*。”李西华道:“正是,正是。适才小公爷和陈总舵主正在三击掌立誓,却给在下冒冒失失打断。两位三击掌之后,在下也来拍三掌可好?”柳大洪道:“阁下是说,倘若阁下杀吴三桂,天地会和沐王府群豪,都得听奉阁下号令?”李西华道:“那可万万不敢。在下是后生小子,得能追随众位英雄,已是心满意足,哪敢说号令英雄?”
柳大洪点点头道:“那阁下心目之中,认为隆武,永历,哪位先帝才是大明正统?”当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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