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会,摇头道:“不行,不能随便出京。小桂子,你给走遭罢。”韦小宝颇感失望,道:“个去?”康熙道:“你个人去。侍得探查明白,父皇确是在五台山上,在京里又布置好对付那贱人法子,咱二人再同上山,以策万全。”
韦小宝心想皇帝既决定对付太后,自己去五台山探访,自是义不容辞,说道:“好,就去五台山。”
康熙道:“大清规矩,太监不能出京,除非是随同去。好在你本来不是太监。小桂子,你以后不做太监,还是做侍卫罢。不过宫里朝里人都已认得你,忽然不做太监,大家会
宝,良久不语,突然怔怔掉下泪来,说道:“原来太后……太后……”韦小宝也不知说什话好。
康熙想会,双手拍,两名侍卫走到寝殿门口。康熙低声道:“有件事情,差你二人去办,可不能泄漏出去。慈宁宫花园荷塘中,有只大口袋,你二人去抬来。太后正在安睡,你二人倘若发出半点响声,吵醒太后,那就自己割脑袋罢。”两人躬身答应而去。康熙坐在床上,默不作声,反复思量。
隔好半晌,终于两名侍卫抬只湿淋淋大布袋,来到寝殿门外。
康熙道:“可惊醒太后没有?”两名侍卫齐道:“奴才们不敢。”康熙点点头,道:“拿进来!”两名侍卫答应,将布袋拿进屋来。康熙道:“出去罢!”
韦小宝等两名侍卫退出寝殿,带上门,上闩,便解开布袋上绳索,将□首拖出来。见□首脸上胡子虽剃得极光,须根隐约可见,喉头有结,胸口平坦,自是个男子无疑。这人身上肌肉虬结,手指节骨凸起,纯是副久练武功模样。看来此人假扮宫女,潜伏宫中只是最近之事,否则以他这副形相,连做男人也是太丑,如何能假扮宫女而不给发觉?
康熙拔出腰刀,割破此人裤子,看眼之后,恼怒之极,连挥数刀,将他腰胯之间斩得稀烂。
韦小宝道:“太后……”康熙怒道:“什太后?这贱人逼走父皇,害死亲娘,秽乱宫廷,多行不义。……要将她碎□万段,满门抄斩。”韦小宝吁口长气,登时放心:“皇上不再认她是太后,这老婊子不论做什坏事,给知道,他也不会杀灭口。”
康熙提刀又在□首上剁上阵,时气愤难禁,便欲传呼侍卫,将太后看押起来审问,转念想:“父皇未死,却在五台山出家,这是何等大事?有泄漏,天下官民群相耸动,可万万卤莽不得。”说道:“小桂子,明儿早,便跟你去五台山查明真相。”
韦小宝应道:“是!”心中大喜,得和皇帝同行,到五台山去走遭,比之闷在北京城里自是好玩得多。
但康熙可远比韦小宝见识明白,思虑周详,随即想到皇帝出巡,十分隆重,至少也得筹备布置好几个月,沿途百官预备接驾保护,大费周章,决不能说走便走;又想自己年幼,亲政未久,朝中王公大臣未附,倘若太后乘著自己出京之机夺政篡权,废自己,另立新君,是可虑;又如父皇其实已死,或者虽然尚在人世,却不在五台山上,自己大张旗鼓上山朝见,要是未能见到,不但为天下所笑,抑且是贻笑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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