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叫道:“太后,这皇帝哥哥最喜欢小太监……,你……你可别伤他。”
太后哼声,心想年纪渐大,情窦已开,床上藏个小太监,也不过做些假凤虚凰勾当,算不什大事,右手转,将韦小宝脸转过来,拍拍记两耳光,喝道:“滚你,再教见到你跟公主鬼混……”突然间看清楚他面貌,惊道:“是你?”
韦小宝转头,道:“不是!”
这三字莫名其妙,可是当此心惊胆战之际,又有什话可说?
太后牢牢抓住他后领,缓缓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你对公主无礼,今日可怨不得。”公主急道:“太后,是要他睡在这里,不能怪他。”太后左掌在韦小宝脑门轻轻拍,左臂提起,便却运动
无人。公主微微笑,说道:“贱骨头!好好跟你说,偏偏不肯听,定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韦小宝心道:“你才是贱骨头,主子不做做奴才。”
公主屈下膝,恭恭敬敬向他请个安,说道:“桂贝勒,你要安息吗?奴才侍侯你脱衣。”韦小宝哼声,道:“不睡,你给轻轻捶捶腿。”公主道:“是!”坐在地下,端起他右足,搁在自己腿上,轻轻捶起来,细心熨贴,点也不触痛他伤处,韦小宝赞道:“好奴才胚子,你服侍得挺美啊。”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扭把,公主大乐,低声道:“主子夸奖。”除下他靴子,在他脚上轻捏会,换过他左足,捶半晌,又脱下靴子按摩,道:“桂贝勒,你睡上床去,给你捶背。”
韦小宝给她按摩得十分舒服,心想这贱骨头如不过足奴才瘾,决不能放走,便上床横卧,鼻中立时传入幽香阵阵,心想:“这贱骨头床这等华丽,丽春院中头等婊子,也没这般被褥枕头。”公主拉过条薄被,盖在他身上,在他背上轻轻拍打。
韦小宝迷迷糊糊,正在大充桂贝勒之际,忽听得门外许多人齐声道:“太后驾到!”这惊非同小可,忙欲跳起。公主神色惊惶,颤声道:“来不及逃啦!快别动,钻在被窝里。”韦小宝头缩,钻入被中,隐隐听得打门之声,只吓得险些晕去。
公主放下帐子,转身拔开门闩,开门,太后便跨进来,说道:“青天白日,关上门干什?”公主笑道:“倦得很,正想睡忽儿。”太后坐下来,问道:“又在搞什古怪玩意儿,怎脸上点儿也没血色?”公主道:“说倦得很。”
太后低头,见到床前对靴子,又见锦帐微动,心知有异,向众太监宫女道:“你们都在外面侍候。”众人出去,说道:“关上门,上闩。”公主笑道:“太后也搞什古怪玩意吗?”依言关门,顺著太后目光瞧去,见到靴子,不由得脸色大变,强笑道:“正想穿上男装,扮个小太监给太后瞧瞧。你说穿男装,模样儿俊不俊?”
太后冷冷道:“得瞧床上那小子模样儿俊不俊?”陡地站起,走到床前。
公主大骇,拉住太后手,叫道:“太后,跟他闹著玩……”
太后手甩,将她摔开几步,捋起帐子,揭开被子,抓住韦小宝衣领,提起来。
韦小宝面向里床,不敢转头和她相对,早吓得全身簌簌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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