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室中踱来踱去,徬徨无计,十分烦躁,自忖身为天子之尊,居然斗不过群草莽群盗,脸面何存?这件有关身世大事隐私落入对方手中,难道终身受其挟制不成?越想越怒,举起案头个青瓷大花瓶,猛力往地上摔落,乒乓声,碎成数十片。
众侍卫与内侍太监在室外听得分明,知道皇上正
身上缚不少绷带,才知受伤不轻。心下栗六,沉吟良久,才赶车又走,沿大路到文光镇上。
她是官家小姐,气派向大惯,拣镇上所最大宅第,敲门投宿,正是镇上恶霸、浑号糖里砒霜唐六家里。唐六见她路道有异,假意殷勤招待,后来察觉她是女扮男装,便和医生曹司朋阴谋算计,哪知阴差阳错,却给周绮在妓女小玫瑰家中刀刺死。
其时余鱼同神智已复,听说户主被杀,料想官府查案,必受牵连,忙和李沅芷乘乱离去。李沅芷要去杭州和父母团聚,余鱼同心想文泰来被擒去杭州,正好同路。他身上伤重,长途跋涉,李沅芷细心照料,副刁蛮顽皮脾气,竟然尽数收拾起来,不忍在他身上发作,见他神色烦忧,意兴萧索,只道是伤后体弱,时加温言慰藉。
到杭州见父母,李沅芷反说余鱼同为救她而御盗受伤。李可秀夫妇感激万分,把他安置在提督府中,延请名医调治,见他人品俊雅,文武双全,又救女儿性命,只待伤愈,便招他为婿,又怎知这人竟是红花会中个响当当脚色。
几个月来,李沅芷忽喜忽愁,柔肠百转,明知这少年郎君是父亲对头,然而芳心可可,深情款款,缕柔丝,早已牢牢缠在他身上。当日甘凉道上,这个师哥细雨野店,谈笑御敌,平沙荒原,吹笛挡路。这等潇洒可喜神情,想起来不免阵阵脸红,阵阵叹息。
待他伤势大愈,红花会群雄连日前来攻打提督府,那天余鱼同相救李可秀,李沅芷心中窃喜,只道他已站在自己边,岂知到头来他又去相救文泰来,随着红花会人众而去。
余鱼同全身烧起水泡,疼痛难当,迷迷糊糊中忽听得有个女子声音大叫:“你越来越不成话啦,怎出主意叫总舵主到妓·院去胡调?”依稀是铁胆庄周大小姐声音。隔会。又听得无尘叫道:“咱们大家回杭州,起到妓·院去,又怕甚?”
余鱼同大是奇怪:“道长是出家人,怎也要去逛窑子?”重伤之下,难以多想,接着又昏晕过去。
乾隆见褚圆等御前侍卫气急败坏赶回请罪,报知红花会劫牢,已把文泰来救去,自是惊怒交集。但想要犯既已越狱,责罚侍卫亦复无补于事,见众人灰头土脸,伤痕累累,不问而知均曾力战,反而温言道:“知道,这事不怪你们。”褚圆等本以为这次定要大受惩处,哪知皇上如此体谅,不由得感激涕零。不久李可秀也来,乾隆下旨革职留任,日后将功赎罪。李可秀喜出望外,不住叩头谢恩。
李可秀退出后,乾隆想起文泰来脱逃,自己身世隐事不知是否会被泄露,听文泰来语气,这件机密大事似乎不知,但他神色间又似还有许多话没说出来。他说有两件重要证物收藏在外,看样子多半不假,不知是甚东西。自己是汉人,自是千真万确,这事泄露出去,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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