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雷和哈合台早给吵醒。滕雷骂道:“老二别快·活啦,养点气力吧。”霍青桐见他不来,低声道:“叫老四来!”顾金标又叫几声。哈合台虽做盗贼生涯,却不欺辱妇孺
多少水?”霍青桐道:“渴起上来,点水也能救命。再过几天你们便知道啦。”她怕他们下手加害,故意把道路说得长些。
哈合台喃喃咒骂:“在们蒙古,就算在沙漠中,那有接连七八天路程上找不到水。真是鬼地方!”
晚间在沙漠上过夜,霍青桐在火堆旁见顾金标眼光不住溜来,暗暗吃惊,走进小帐篷后,拔剑在手,斜倚在帐门口,不敢就睡,等到二更时分,果然听到有脚步声轻轻走近。
她心中剧跳,额头冷汗直冒,心想:“数万清兵都灭,可别在这三人手中遭到报应。”忽觉身上寒,阵冷风从帐外吹进,原来帐门布带已被顾金标扭断,走进帐来。
他怕霍青桐叫喊起来,给老大、老四听到不雅,上来就想按住她嘴,哪知却按个空,毯子中竟没有人,再伸手到旁去摸,脖子上凉,件锋利兵刃抵住项颈。霍青桐用汉语低声道:“你动动,就刺!”顾金标空有身武艺,要害给人制住,哪敢动弹?霍青桐道:“伏在地下!”顾金标依言伏下。霍青桐剑尖抵住他背心,坐在地上。两人僵持不动。霍青桐心想:“如杀这坏蛋,那两人不肯甘休,只好挨到师父来救再说。”
等个更次,滕雷半夜醒来,发觉顾金标不见,跳起来,叫道:“老二,老二!”霍青桐低喝:“快答应,说在这里。”顾金标无奈,只得叫道:“老大,在这里啊!”滕雷笑骂:“这风流贼脾气总是不改,你倒会享福。”
第二天清晨,霍青桐直挨到滕雷和哈合台在帐外不住催促,才放顾金标出去。哈合台怨道:“老二,咱们是来报仇,可不是来胡闹。”顾金标恨得牙痒痒地,有苦不敢说,如把这件倒霉事说出来,那可是终身之羞,决意今晚定要遂心愿,到得地头再把她叉戳死。
到得半夜,顾金标右手握虎叉,左手拿火折,闯进帐篷,心想就算这女子会武,三招两式,还不手到擒来,火光下见她缩在帐篷角里,心中大喜,扑上去,突觉脚上紧,暗叫不好,待要反跃出帐,双脚已被地下绳圈套住。他弯腰想去夺绳,被霍青桐用力拉,站立不稳,仰天跌倒,只听她低声喝道:“别动!”长剑剑尖已点在小腹之上。
霍青桐心想:“像昨晚那样再僵持夜,可支持不住。
但又不能只毙他人,必须三贼齐废!”低声道:“叫你那老大进来!”顾金标惯走江湖,知她用意,默不作声。霍青桐手上加劲,剑尖透进衣里,划破层皮。顾金标知道小腹中剑最为受罪,好是好不,可是时又不得便死,不敢再强,低声道:“他不肯来。”霍青桐低喝:“好,那就戳死你再说!”手上又略加劲。顾金标只得叫道:“老大,你来,快来啊!”霍青桐道:“你笑!”顾金标皱着眉头,哈哈干笑几声。霍青桐道:“笑得快·活些!”顾金标肚里咒骂:“你奶奶雄,还快·活得出?”可是剑尖已经嵌在肉里,只得放大声音勉强阵傻笑,中夜听来,直如枭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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