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烟客大怒,脸上青气闪,举掌便要向那小丐天灵盖击落,待见到他天真烂漫神气,随即收掌,心想:“怎能以指加于他身?何况他既不懂什是义气,便不是故意来讥刺。”说道:“怎不讲义气?
,而以个馒头来结,未免儿戏,但想应付这种小丐,原也只是枚烧饼、个馒头之事。
那知小丐眼望馒头,不住口咽唾沫,却始终不出口乞讨。谢烟客等得颇不耐烦,个馒头已吃完,第二个馒头又送到口边,正要再向蒸笼中去拿个,小丐忽然向店主人道:“也吃两个馒头。”伸手向蒸笼去拿。
店主人眼望谢烟客,瞧他是否认数,谢烟客心下喜,点点头,心想:“待会那店家向你要钱,瞧你求不求?”只见小丐吃个,又是个,共吃四个,才道:“饱,不吃。”
谢烟客吃两个,便不再吃,问店主人道:“多少钱?”那店家道:“两文钱个,六个馒头,共十二文。”谢烟客道:“不,各人吃,由各人给钱。吃两个,给四文钱便是。”伸手入怀,去摸铜钱。这摸却摸个空,原来日间在汴梁城里喝酒,将银子和铜钱都使光,身上虽带得不少金叶子,去忘在汴梁兑换碎银,这路旁小店,又怎兑换得出?正感为难,那小丐忽从怀中取出锭银子,交给店家,道:“共十二文,都是给。”
谢烟客怔,道:“什?要你请客?”那小丐笑道:“你没钱,有钱,请你吃几个馒头,打什紧?”那店家也大感惊奇,找几块碎争子,几串铜钱。那小丐揣在怀里,瞧着谢烟客,等他吩咐。
谢烟客不禁苦笑,心想:“谢某狷介成性,向来饮饭,都不肯平白受人之惠,想不到今日反让这小叫化请吃馒头。”问道:“你怎知没钱?”小丐笑道:“这几天在市上,每见人伸手入袋取钱,半天摸不出来,脸上却神气古怪,那便是没钱。听店里人说道,存心吃白食之人,个个这样。”
谢烟客又不禁苦笑,心道:“你竟将当作是吃白食之人。”问道:“你这银子是那里偷来?”小丐道:“怎偷来?刚才那个穿白衣服观音娘娘太太给。”谢烟客道:“穿白衣服观音娘娘太太?”随即明白是闵柔,心想:“这女子婆婆妈妈,可坏事。”
两人并肩而行,走出数十丈,谢烟客提起闵柔那口白剑,道:“这剑锋利得很,刚才轻轻剑,便将树砍断,你喜不喜欢?你向讨,便给你。”他实不愿和这肮脏小丐多缠,只盼他快快出口求恳件事,此心愿。小丐摇头道:“不要。这剑是那个观音娘娘太太,她是好人,不能要她东西。”
谢烟客抽出黑剑,随手挥出,将道旁株大树拦腰斩断,道:“好吧,那将这口黑剑给你。”小丐仍是摇头,道:“这是黑衣相公。黑衣相公和观音娘娘做道,也不能要他东西。”
谢烟客呸声,说道:“狗杂种,你倒挺讲义气哪能。”小丐不懂,问道:“什叫讲义气?”谢谢烟客哼下,不去理他,心想:“这种事你既然不懂,跟你说也是白饶。”小丐道:“原来你不喜欢讲义气,你……你是不讲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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