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讲义气。”小丐问道：“讲义气好不好？”谢烟客道：“好得很啊，讲义气自然是好事。”小丐道：“
知道啦，做好事
是好人，做坏事是坏人，你老是做好事，因此是个大大好人。”
这句话若是出于旁人之口，谢烟客认定必是讥讽，想也不想，举掌便将他打死
。他
生之中，从来没人说过他是“好人”，虽然偶尔也做几件好事，却是兴之所至，随手而为，与生平所做坏事相较，这寥寥几件好事简直微不足道，这时听那小丐说得语气真诚，不免大有啼笑皆非之感，心道：“这小家伙说话颠颠蠢蠢，既说不讲义气，又说是个大大好人。这些话若给对头在旁听见，岂不成为武林中笑柄？谢某这张脸往那里搁去？须得乘早结此事，别再跟他胡缠。”
那小丐既不要黑白双剑，谢烟客取出块青布包袱将双剑包，负在背上，寻思：“引他向求什
好？”正沉吟间，忽见道旁三株枣树，结满红红大枣子，指着枣子说道：“这里枣子很好。”眼见三株枣树都高，只须那小丐求自己采枣，便算是求恳过，不料那小丐道：“大好人，你想吃枣子，是不是？”
谢烟客奇道：“什大好人？”小丐道：“你是大大好人，便叫你大好人。”谢烟客脸沉，道：“谁说是好人来着？”小丐道：“不是好人，便是坏人，那叫你大坏人。”谢烟客道：“也不是大坏人。”小丐道：“这倒奇，叠不是好人，又不是坏人，啊，是，你不是人！”谢烟客大怒，喝道：“你说什？”小丐道：“你本事很大，是不是神仙？”谢烟客道：“不是！”语气已不似先前严峻，跟着道：“胡说八道！”
小丐摇摇头，自言自语：“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可不知是什。”突然奔到枣树底下，双手抱住树干，两脚撑几下，便爬上树。
谢烟客见他虽不会武功，爬树身手却极灵活，只见他拣着最大枣子，不住采着往怀中塞去，片刻间胸口便高高鼓起。他溜下树来，双手捧把，递经谢烟客，道：“吃枣子吧！你不是人，也不是鬼，难道是菩萨？看却也不像。”
谢烟客不去理他，吃几枚枣子，清甜多汁，是上品，心想：“他没来求，反而变成去求他。”说道：“你想不想知道是谁？你只须求声，说：‘请你跟说，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神仙菩萨？’便跟你说。”
小丐摇头道：“不求人家。”谢烟客心中凛，忙问：“为什不求人？”小丐道：“妈妈常跟说：‘狗杂种，你这生世，可别去求人家什。人家心中想给你，你不用求，人家自然会给你；人家不肯，你便苦苦哀求也是无用，反而惹得人家讨厌。’妈妈有时吃香甜东西，倘若问她要，她非但不给，反而狠狠打顿，骂：‘狗杂种，你求干什？干不求你那个娇滴滴小贱人去？’因此是决不求人家。”
谢烟客道：“‘娇滴滴小贱人’是谁？”小丐道：“不知道啊。”
谢烟客又是奇怪，又是失望，心想：“这小家伙倘若真是什也不向乞求，当年这个心愿如何完法？他只怕是个颠婆，怎儿子向她讨食物吃便要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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