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当大喜,素知爷爷目中无人,对般武林高手向来都殊少许可,居然见石破天便请他喝酒,实在大出意料之外。她对石破天情意缠绵,原认定他英雄年少,世间无双,爷爷垂青赏识,倒也丝毫不奇,只是听爷爷刚才口气,出手便欲杀人,怎见面便转口气,可见石郎英俊潇洒,连爷爷也为之倾倒。她厢情愿,全不想到石破天适才其实已然身遭大难,她爷爷所以改态,全因察觉对方内力惊人之故,他于这小子什‘英俊潇洒’,那是丝毫没放在心上。何况石破天相貌虽然不丑,也不见得如何英俊,‘潇洒’两字,更跟他沾不上半点边儿。当下丁当喜孜孜走进船舱,又取出两只酒杯,先斟杯给爷爷,再给石破天斟上杯,然后自己斟杯。
那老人道:“很好,很好!你这娃娃既然给阿当瞧上,定然有点来历。你叫什名字?”石破天道:“………………”这时他已知‘狗杂种’三字是骂人言语,对熟人说倒也不妨,跟陌生人说起来却有些不
乐帮主’九个字,可是石破天母亲没教他识字,谢烟客更没教他识字读书,他连个‘’字也不识得,但觉到她在自己掌心中乱搔乱划,不知她搞什花样,痒痒倒也好玩,听到她说自己‘又蠢又丑’,又是不配喝她酒,不由得有气,将她手摔,便摔开。
丁当立即又伸手抓住他手掌,写道:“有性命之忧,定要听话”,随即用力在他掌上捏几下,像是示意亲热,又像是密密叮嘱。
石破天只道她跟自己亲热,心下只是喜欢,自是不明所以,只听头顶老者说道:“两个小家伙都给滚上来。阿当,爷爷今天杀几个人啦?”
丁当颤声道:“好像……好像只杀个。”
石破天心想:“撞来撞去这些人,怎口口声声总是将‘杀人’两字挂在嘴边?”
只听得头顶桥上那老者说道:“好啊,今天还只杀个,那还可再杀两人。再杀两个人来下酒,倒也不错。”
石破天心道:“杀人下酒,这老公公倒会说笑话?”突觉丁当握着自己手松,眼前花,船头上已多个人。只见这人须发皓然,眉花眼笑,是个面目慈祥老头儿,但与他目光触,登时不由自主机伶打个冷战,这人眼中射出股难以形容凶狠之意,叫人见之下,便浑身感到阵寒意,几乎要冷到骨髓中去。
这老人嘻嘻笑,伸手在石破天肩头拍,说道:“好小子,你口福不小,喝爷爷二十年女贞陈绍!”他只这轻轻拍,石破天肩头骨骼登时格格响好阵,便似已尽数碎裂般。
丁当大惊,伸手攀住那老人臂膀,求道:“爷爷,你……你别伤他。”
那老人随手这拍,其实掌上已使七成力道,本拟这拍便将石破天连肩带臂、骨骼尽数拍碎,那知手掌和他肩膀相触,立觉他肩上生出股浑厚沉稳内力,不但护住自身,还将手掌向上震,自己若不是立时加催内力,手掌便会向上弹起,当场便要出丑。那老人心中惊讶实不在丁当之下,又是嘻嘻笑,说道:“好,好,好小子,倒也配喝好酒。阿当,斟几杯酒上来,是爷爷请他喝,不怪你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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