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当寻思:“石郎倘若真永远这胡涂,怎能跟他厮守辈子?倒也不如真依爷爷之言,刀将他杀,落得眼前清净。”但随即想到他大病之前种种甜言蜜语,就算他句话不说,只要悄悄向自己瞧上眼,那也是眉能言,目能
道:“怎知怎办?你这样个大男人,难道半点主意也没有?”
便在此时,那艘小船已迫近到相距丈许之地,两名白衣汉子齐声呼喝,纵身跃上石破天坐船后梢。两人手中各执长剑,耀日生光。
石破天见这二人便是在土地庙中会过雪山派弟子,心想:“不知什地方得罪他们,这些雪山派人如此苦苦追?”只听得嗤声,人已挺剑向他肩头刺来。石破天在这三日中和丁当不断拆解招式,往往手脚稍缓,便被她扭耳拉发,吃不少苦头,此刻身手上机变迅捷,比之当日在土地庙中和石清夫妇对招之时已颇为不同,眼见剑到,也不遑细思,随手使出第八招‘凤尾手’,右手红个半圆,欺上去抓住那人手腕扭。
那人“啊”声,撤手抛剑。石破天右肘乘势抬起,拍声,正中那人下颏。那人下巴立碎,满口鲜血和着十几枚牙齿都喷出船板之上。
石破天万万料不到这招‘凤尾手’竟如此厉害,不由得吓得呆,心中突突乱跳。
第二名雪山弟子本欲上前夹击,突见霎之间,同来师兄便已身受重伤。这师兄武功比他为高,料想自己若是上前,也决计讨不好去,当即抢上去抱起师兄。此时那小船已和大船并肩而驶,那人挟着伤者跃回小船,喝令收篷扳梢。
眼见小船掉转船头,顺流东下,不多时两船相距便远。但听得怒骂之声顺着东风隐隐传来。石破天瞧着船板上滩鲜血,十几枚牙齿,又是惊讶,又是好生歉仄,兀自喃喃道:“这……这可当真对不住!”
丁当从船舱中出来,走到他身旁,微笑道:“天哥,这招‘凤尾手’干净利落,使得可着实不错啊。”石破天摇头道:“你怎事先没跟说明白?早知道下会打得人家如此厉害,这功夫也就不学。”丁当心头沉,寻思:“这呆子傻病发作,又来说呆话。”说道:“既学武功,当然越厉害越好。刚才你这招‘凤尾手’若不是使得恰到好处,他长剑早已刺穿你肩头。你不伤人,人便伤你。你喜欢打伤人家呢,还是喜欢让人家打伤?打落几枚牙齿,那是最轻伤。武林中动手过招,随时随刻有性命之忧。你良心好,对方却良心不好,你若给人家剑杀。良心再好,又有什用?”
石破天沉吟道:“最好你教门功夫,既不会打伤打死人家,又不会让人家打伤打死。大家嘻嘻哈哈,只做,不做敌人。”丁当苦笑道:“呆话连篇,满嘴废话!咱们学武之人,动上手便是拚命,你道是捉迷藏、玩泥沙吗?”石破天道:“喜欢捉迷藏、玩泥沙,不喜欢动手拚命。可惜直没人陪捉迷藏,阿黄又不会。”丁当越听越恼,嗔道:“你这胡涂蛋,谁跟你说话,就倒足霉。”赌气不再理他,回到舱中和衣而睡。
丁不三道:“是吗?说他是白痴,终究是白痴。武功好是白痴,武功不好也是白痴,不如趁早杀,免得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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