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皇后自凤椅上站起来:“皇上现在何处?”
“皇上重病昏迷,不知人事,凤衍等借机矫旨颁下传位诏书,将皇上移居福明宫,御林禁军层层把守,任何人等不得入见。”
殷皇后嘴唇微颤,她抬头往福明宫方向遥遥看去,伫立许久,却终于个字也没说,绝然转身。
几个黑衣人迅与含光宫偏门处陷入昏迷御林禁卫交换服饰,护送殷皇后鸾驾往太华门而去。路上遇到巡逻,见都是御林禁卫,虽不知就里,却也无人贸然阻拦。
殷皇后掌管后宫多年,早在宫中安插下不少亲信,此时太华门已有人接应,万无失。
卫宗平等眼见此景,大势所趋,此时难以抗争,无奈之下权且俯称臣。
夜天凌独自站在龙阶尽头,举目远望。
月华渐远,即将破晓,东方天边骤然大亮,颗天星当空跃起,那不可世光芒万丈夺目,凌照九天。
天幕之上众星失色,月影苍白,纷纷在这绝冷光芒下黯然,唯有颗奇异亮星,静静存在于天际,它和那孤星离那样近,却丝毫不曾被他凌厉光芒掩盖。
星镇紫薇,万宇天清。
切……
御医奉召赶来,清和殿中乱成片。
辅重臣中,凤衍自然比卫宗平早到步。御医跪在地上颤声道:“皇上之病症,乃是上气不足,脉络空虚,因虚而致瘀热,积累已久。今夜忽逢触动,引风阳,此时邪侵五脏,故肌肤不仁,口舌难言,更有神志不清之兆,臣等无能,仅可挽救二,实在难以恢复如常……”
夜天凌凝视着已然力尽神危天帝,那苍老与脆弱在他无情无绪眼中化做片漠然寂冷。
片刻之后,清和殿中传出天帝退位诏书,着凌王即皇帝位,入主大正宫。天帝称太上皇,移居福明宫休养。
黎明将至,大正宫中叛乱初平,含光宫悄然潜入几个黑衣人。
即便半夜被异变惊醒,在所有消息尽被封锁之时心急如焚,但殷皇后依旧保持着高贵庄重仪容。宫装典丽,繁复有序,云鬓凤钗丝不乱,映着明丽灯火华美摄人。
含光宫不知何时早已被禁军封锁,包括皇后在内所有人等皆无法迈出步,外人更是不得擅入其中。
然而殷皇后看到出现在寝宫内几个黑衣人却未有丝毫惊骇,只因这些人原本便是殷家重金豢养死士,此时正是用到他们刻。
为黑衣人跪在殷皇后面前低声道:“凌王挟持天帝篡夺皇位,大正宫已落入他们掌控。湛王殿下大军现在齐州境内,即刻便将赶到天都,娘娘不宜留在此处,请随等出宫!”
中书令凤衍及内侍省监孙仕同对外宣旨,孙仕念完圣旨扑地痛哭。卫宗平等干重臣尚在震惊中未曾回神,御林军统领方卓前跨步,扬衣抚剑,叩拜凌王。
凤衍及大学士苏意、杨让等人也正襟叩,拥立新帝。
卫宗平浑身巨震,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幕,这意味着上万禁军早已落入凌王掌控,向来中立苏氏阀门也公然表明立场,支持凌王。
殿外束甲林立、兵戈整齐御林禁卫随着方卓等动作同时俯拜,次第而下殿阶前,金甲遍地,层层渐远,如片汹涌金潮转瞬覆盖整个清和殿,近万名将士山呼万岁,响彻云霄。
御林禁军入大正宫,只拜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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