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张罗,罗杰忽然觉得他神经确有松弛下必要;他靠在藤椅子上,把腿伸直,两只手插在袋里,轻轻吹着口哨。吹半,发现他吹是婚礼进行曲,连忙停住。只见门开,靡丽笙抱着只电风扇走进来。靡丽笙大约是不知道客厅里有人,脸上湿涔涔还挂着泪珠儿,赤褐色头发乱蓬蓬披在腮颊上。身上穿着件半旧雪青绉纱挖领短衫,象牙白山东绸裙。也许在部份人眼光里看来,靡丽笙是和愫细样美,只是她脸庞过于瘦削。她和愫细般有着厚沉沉双眼皮,但是她眼角微微下垂,别有种凄楚韵致。罗杰跳起身来笑道:“早安,靡丽笙。”靡丽笙站住脚道:“啊,你来!”她把电风扇搁在地上,迅疾地向他走来,走到他跟前,她把只手按在她袒露咽喉上,低低叫声:“罗杰!”罗杰感到非常不安,他把身背后藤椅子推开些,人就跟着向后让让,问道:“靡丽笙,你有些不舒服?”靡丽笙突然扳住他肩膀,另只手捧住脸,呜咽地说道:“罗杰,请你好好当心愫细!”罗杰微笑道:“你放心,爱她,不会不当心她!”面说,面轻轻移开她搁在他肩头那只手,自己又向藤椅旁退步。靡丽笙颓然地把手支在藤椅背上,人也就摇摇晃晃向藤椅子上倒下来。罗杰急,连声问道:“你怎?你怎?靡丽笙?”靡丽笙扭过身子,伏在椅背上,放声哭起来,头哭,头说。罗杰听不清她说些什,只得弯下腰去柔声道:“对不起,靡丽笙,你再说遍。”靡丽笙抬起头来,睁开双空落落蓝灰大眼睛,入迷似凝视着地上电风扇,断断续续说道:“你爱她……丈夫也是爱,但是他……他待……他待态度,比禽兽……还不如!他简直不拿当人看,因为……他说是因为他爱……”罗杰站直身子,背过脸去道:“靡丽笙,你不应当把这些话告诉。没有资格与闻你家庭秘密。”靡丽笙道:“是,不应当把这种可耻事说给你听,使你窘。凭什你要给同情?”罗杰背对着她,皱眉毛,捏紧两只拳头,轻轻互击着,用庄重,略微有点僵僵声音说道:“对于你不幸,充分抱着同情。”靡丽笙颤声道:“你别误会意思;……并不是为要你同情而告诉你。是为愫细害怕。男人……都是样——”罗杰满心不快地笑声,打断她话道:“这点,你错;像你丈夫那人,很少很少。”靡丽笙把她那尖尖下巴颏儿抵在手背上,惨惨戚戚地瞅着他,道:“你怎知道你不是少数中个?丈夫外表是个极正常人。你也许还没有发觉你和旁人有什不同;这是你第次结婚。”罗杰对于自己突然失去控制力,他掉过身来,向靡丽笙大声道:“是,这是第次结婚!请你记得,再过两小时,就要结婚!你这些丧气话,什时候不可以对讲,偏偏要拣在今天?”靡丽笙哭道:“请你原谅,都是为愫细——”罗杰道:“为愫细,即使是个最正常人,也要给你逼疯!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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