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要睡这里,先吩咐下去,让人多烧几个炭盆。”他笑,拎着本书到卧榻边上,也不脱鞋,斜斜着倚到她肩上。
还生着气呢……
沈奚埋怨地瞅他眼,挪着身子,避着他。
可他有时无赖起来,会忘他年纪和身份,像个十几岁纨绔少年郎,比如眼前他就是这样,也不管她如何躲,偏赖定她肩。活生生地靠着、倚着,直到将她逼到墙角,终于得偿所愿地倚到她身上:“冤枉得很,送人出去汽车就坏,等她家人接,吹不少得风,头很疼。”停好会,没下文。
睡着?头疼?要不要喝点驱寒东西?
有意促成……她从书架上抽几本书,偎到窗边榻上。
这屋里不比卧房地火,只有两个取暖炭炉在烧着,沈奚怕冷,把能盖在身上东西都压在腿上。墙角有个及顶高西式落地钟,在为她无限放大着分秒流逝。
她低头看会书,静不下心,于是把书垫在头下,心里头赌气着想,今晚就睡这里好。坐轿车都送半小时,是要送出北京城吗?
风霰萧萧打窗纸,更添心烦。
有冷风拂面,棉布帘子落下动静。
忧心才起,又听他笑着问:“央央你说,头这样疼,却见不到你个好脸色。是不是很可怜?”
回来?
沈奚强忍着,不睁眼,想听他先说话。
可偏没有人对她开口,人佯装闭眼久,总会因为心虚,眼皮打颤。过会,她熬不过傅侗文,睁眼去找他。
恰看到他笑吟吟地靠着书架,回瞅着自己,也像等许久。
沈奚撑着手臂,坐直,理自己头发:“不小心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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