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眼睛通红地望着他,刚要开口。
他又低头,再次亲上她。
他这生要说是风流快活,只在年少时,青衫薄性少年郎,享着泼天富贵,读着圣贤书。后来和侗汌留洋,处处被外国人瞧不起,也还是坚持读下来。留洋归来,个人前程似锦,家国前路黑暗,他就再没日做到真正快活。
他烧得意识低迷,却还在亲着沈奚,直到两手从她肩挪到她脸上,摸到她脸,才发现自己是手真是烫可怕,离开她嘴唇,脸挨着她脸,半晌低语:“三哥有句话是真。”
身付山河,心付卿。
,“方便话,可以给写信,像过去样。”
她“嗯”声。
“其实要嘱咐你话,和在广州时没大分别,”他说,“不会回信给你,信上也不要留你住址。外头想要命人很多,把过去事全藏在心里。”
“还有,不要对人说自己身世,”确实都是在广州原话,不过又加两句,“日后不论发生什,凡和沈家有关,先要来问问。你记住,是你最该信人。”
这点她从不怀疑。
沈奚眼泪夺眶而出:“知道,知道……”
他在告诉她,她没有错爱他。
她抹掉眼泪,没来得及再擦,嘴唇又被他吻住。这是第三次在吻她。
沈奚只觉得天塌下来,耳边轰隆巨响,眼前全黑着,身体里全部血液像奔涌洪流,东流逝水,毫不留情地冲刷过她身体,过去日夜,点滴分秒,都是被洪流卷过泥沙,水能过去,可沙土全都留在骨头缝里,永难逝去。
傅侗文舍不得自己,他没有说,可这吻又吻,是把他心事全说尽。
两人都静着。
沈奚盯着他衬衫最上边纽扣,看会,发现他在自己解纽扣。每回都这样,他要亲她都要先做这个,是为透气,也为活动方便。她默不作声,伸出手去替他解,也因为这个举动,摸到他皮肤很烫。正烧着还要晨起洗澡……
谭先生和他定已经为此吵过。结果显而易见,傅侗文占上风。
她手指温度在他颈旁,忽远忽近。
“有酒就好,送别要有酒才好。”他低声说,双手按在她双臂旁,在霎失神后,低头吻上她嘴唇。明明知道这样会让她知道自己在病着,还是没控制住,他人在病着,昏沉着,咬她力气重,自己察觉,喘口气,将她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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