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七章(2 / 4)

你不知道你想听什,但他已经给你答案。

如果你是他话,你会怎做?

你大概也会救人,并且在让他们下去前解释,在救他们上去后安抚,哪怕浪费时间可能造成更多死伤。如果你承担着救他们职责,你就会救他们,你还会给死难者超度,露出悲伤表情。光是听雷米尔转述,你就能指出许多“不正确”、“未完成”地方,如果你是他,你绝不会如此吃力不讨好。你知道这套要怎做,哪怕你对那些人毫无怜悯。

士兵死在战场上,这有什可惜?这有什可怜?不过是柴薪焚于炉中。人总要死去,无所谓在何时何地。

可是雷米尔,即

雷米尔发出声嗤笑。

奇怪是,在尖刻嘲弄之外,他看起来真觉得好笑,这个故事结局,滑稽得就像那些自带配菜、在地狱中被活活烧死军人。

如果你更懂些人情世故,事到如今,你大约更能明白些雷米尔人缘不好理由。他有着辛辣残酷幽默感,自身强大于是也严格要求他人,固执而专断,对于他手底下那些人来说大概会是个让人讨厌,bao君长官,哪怕事实上他保护他们,救他们命。

“你后悔救他们吗?”你问。

雷米尔沉默会儿,说“不”。

更别说像十字军中圣职者那样庇护他人。

“那下面有很大只龟壳——或者像龟壳鬼东西,躲进去还能有命。那帮小兔崽子个个热得东倒西歪,废物点心,来回十几趟搬二三十个人,再然后地面就着火。”雷米尔衔住烟,吐字含混不清,“火烧十多分钟,等它烧完,回去看,们下来地方跟个烤肉派对样,香得要命,还留在那里人连人带包裹都熟透,罐头军粮都炸开来,里面肉和菜崩得到处都是,有恶魔来定高兴死,这他妈配菜都给搭好。”

他停下来,不再说话。

你觉得你应当说什,你说:“请不要说脏话。”

雷米尔无语地看眼,往你脸上喷口烟。

救他们是事。”他说。

“如果你预料到会发生之后事呢?”你又问。

“那会提前退役,贷款让玛利亚和弗恩搬家。”他没好气道。

“你没有回答。”你执着地问,“如果你知道他们之后会做什,你还会救他们吗?”

会换批救。”雷米尔有些烦躁地说,“当时下去有四五十个人,他们总是兵……你到底想要听什?”

烟雾在空气中散开,撞上你脸。你不抽烟,没有人会在你面前抽烟,不过你不会因为大量硝烟咳嗽,这种程度烟味也不在话下。你在烟雾中面不改色,雷米尔啧声,颇为失望似

“后来呢?”你配合地问。

“后来,们就上去。”雷米尔说,“他们运气不错,没遇到恶魔,三十几号人都活着。”

你注意到,他没说“们”,他说“他们”。

“他们都说自己运气好,谢谢他们命。等到……时候,”雷米尔含混地说,“他们说‘果然’,哪有人在地狱里还活蹦乱跳,果然是个恶魔。没准就是故意要带着他们下地狱,那些死人都送给同伙当加餐。所以是运气不好,手气不好,救群狗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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