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米尔同样洗净
你带来
洋葱与胡萝卜，切块，放到
边。他问你有没有蒜、迷迭香、黑胡椒和蜂蜜，在得到全部否定答案时叹气，让你几乎内疚起来。“行吧，至少还有你。”他嘟哝着，拍小狗似拍拍盐罐头。
他把盐倒到切开鸡肉上，揉搓它们，让盐粒渗进去。你欲言又止，雷米尔看你几眼，恍然大悟，哭笑不得。“多吃几克盐吃不死人！”他说。
那你就没什
你们花小会儿工夫沟通，你终于明白他直对食物不满意，并且不是因为食材问题，而是因为你烹饪方式。你会选择最营养均衡食材，将它们按照“应该生吃”和“需要煮熟”分开，将后者均匀混合，放进锅，加水，煮沸。最开始你总控制不好火候，而且每种食材熟透时间不同，为避免需要煮熟食材没有熟，你习惯多煮会儿，反正只要水没烧干，食材就不会烧焦。你只会这
种烹饪方式，你没觉得有什不对头。
“你就吃这个长大？”雷米尔说，“你不是亲生吧？”
“不，教廷会配备营养剂。”你说，很为雷米尔洞察力惊讶，“对，
是被领养。”
雷米尔无言以对。
“居然忍几个月，”他喃喃自语，“还以为你跟过不去，或者跟自己过不去，像那些苦修士……”
有天吃晚饭时候，雷米尔转着叉子，似乎在斟酌什。你抬头看他，他用叉子敲敲盘子，说：“是你喜欢吃这个，还是神父吃这些？”
你看看他盘子，不确定地说：“牛肉？”
“不，是说这堆……”雷米尔停顿下，你觉得他咽下些更加不好听说法，“嗯，煮熟玩意。”
你们今天晚餐是全麦面包，牛肉，青豆和苹果，你看不出有什问题。“熟食比较健康。”你说，“你喜欢吃生吗？”
“当普通人说‘熟食’，那不是把所有食材放进锅里煮烂意思。”雷米尔说，“你甚至不加盐！”
“苦修士并非‘跟自己过不去’，”你解释道，“他们磨砺肉体，让精神更贴近于主。”
雷米尔深深地叹口气，他说：“你介意明天来做饭吗？”
让客人动手并非待客之道，但既然雷米尔这要求，你也没有理由拒绝。到第二天中午，你把新鲜食材带回去，雷米尔接过来，走进厨房。
他洗干净鸡腿，用刀尖在关节处转圈，干净利落地挑断鸡腿上皮、筋络与软骨。雷米尔显然很擅长用刀，你几乎没看明白他做什，鸡骨架就被他从鸡腿里抽出来，被剔得干干净净，几乎看不到多少血丝。雷米尔左手摁着那块没有骨头鸡肉，右手又持刀往上面捅几刀。你对他虐待这只鸡尸体理由毫无头绪，他看出你迷惑，拨冗解释道：“这样比较入味，而且鸡皮不会受热收缩，跟鸡肉分离，掉下来就没那好吃。”
你对此缺乏概念，不过依然点点头。
“泡盐水。”你提醒道。
“这就是你每天早上让喝杯咸得要死白开水原因？”雷米尔震惊地说，“那不是什奇怪生活方式或者宗教仪式？”
“加6克盐。”你说，“符合人体天所需食盐摄取量。”
“操。”雷米尔说。
“请不要说脏话。”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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